原是千疮百孔的身体,又能经得起何种折腾?顺着惯性软倒在地,感受着手下地板冰凉的触感,一股极致悲凉霎时涌上心头,凤凝羽缓缓闭上双眸,哀叹一声,垂首自言自语道:
“当初真不该一意孤行将你留在凤宫,若非如此,也不会……”
发生如此多的变故……
是啊,不该将她留下,可归根结底,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又是什么呢?
气急败坏地挥手打向陈设殿中那尊精美的琉璃玉屏,凤溪犹嫌不足地喘着粗气,紧握成拳的双手青筋暴起,徐徐上前,俯身居高临下地瞧着面前之人,像是即将咬碎一口银牙,双目猩红,字字珠玑地反问道:
“错了,嫡公主殿下,是你凤氏王族,不该对我母亲下手,更不该逼死我的生父。”
若非如此,她凤溪,同样会拥有一个完满幸福的家庭,而非顶着这什么劳什子公主的身份,心惊胆战地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倏然抬眸,无疑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似有惊涛骇浪的眼眸,脑中回想起当年种种,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凤凝羽一张面容赫然写满清冷,叙述道:
“即便如此,那也是凤旬一人之过,为了尽量弥补,父王将你收为义女,给予你生父的家族莫大荣耀,罪魁祸首已然浮诛,你又因何恩将仇报,扯上整个凤族?”
罪不连坐,更何况,除却凤旬一人外,凤族众人对她,绝对是打心眼里给予类比真正公主同等待遇,而那对她来讲不堪入目的过往身世,更是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位知情人士知晓。
“是吗?”
拔高音调反问出声,仰头大笑几声,再次俯身直视凤凝羽的眼睛,轻蔑地微微蹙眉,面上张狂之色尽显怒目圆睁、大言不惭地反问道:
“那又如何?个中滋味你这个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怎会明白?”
若是同她一般亲生经历一遭,不知会否依旧想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加以指责?
话音刚落,未等凤凝羽做出反应,凤溪那张癫狂的面容之上陡然划过一丝狠戾,猝不及防地冲上前来,紧紧拽住凤凝羽处处泛着冷意的手臂,意味不明地高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