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宅女人的消息最是灵通,看着芙堂苑赏赐流水般进来,这没过两天大家都知晓苏侧妃复宠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那些曾刁难过苏玉娇的小管事,此刻都怕死了,生怕苏玉娇秋后算账,这不最近做事都勤勤恳恳的,高效极了。

难得一个好天气,苏玉娇正打算散散心呢,这小径就冲出来一个身穿深青色比甲的小丫鬟,她提出来便跪地磕头,言辞悲戚道,“侧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家侍妾主子吧。”

“主子是张侍妾身边的丫鬟,月牙。”灵巧看着熟人,轻声道。

如今府中管事的可是她,这丫鬟求到了她面前,少不得去探望一番。苏玉娇轻叹一口气,带着人去了海棠阁。

冬日备冷,海棠阁里门窗紧闭,内室烧着炉子,银霜炭虽比黑炭好上不少,但也难免有些气味,让人不悦。

苏玉娇带着丫鬟来了内室,抬眼看床帐里的人。只见那层层青黛色帐子的遮掩下,隐约看见一个小鼓包。

凑近一看,这床上的人面色发白,口唇青紫,双眸紧闭,昏睡不醒,还能隐隐约约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若不是那胸脯还在微微起伏着,苏玉娇还真当床上的早就去了呢。

“灵巧,你去府医所将府医请来吧。”苏玉娇看着昔日的敌人如此惨状,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这后宅斗争便是如此,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胜过西风。

前些日子张侍妾因流产之事得罪了王妃娘娘和她,失宠后疯魔的样子怕也是惹了王爷厌恶。一举得罪王府三大巨头,这在后宅的日子便举步维艰了。

看看明明是选秀时娘娘亲赐入府的,如今连个府医都请不来。这妇人流产本就伤身子根基,如今不好好调养,恐怕于寿命有碍。看着张侍妾这虚弱将去的样子,真是造孽啊。

另一边,灵巧请了府中擅长妇科的府医来了。这府医一见是侧妃娘娘来请,即便去的是海棠阁,也来了。

老太医摸了摸脉象,又检查了一番,低头小声道,“侧妃主子,张侍妾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体虚,臣开些补血的方子,好好将养这便无大碍。”

“怎会如此?可是流产伤了身子,这才下红不止?”苏玉娇秀眉微皱,觉得此人有些不靠谱,连流产都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