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最后看向克雷顿:“你敢相信这是最近三个月才发生的事吗?”
“好像是有点多了。”
克雷顿不得不承认,他好像从来没关注过这种犄角旮旯里的事。
听起来与之相比,他在圣莫雷德教区的生活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切太平。
不过他知道这不是说圣莫雷德教区就没有这些情况,而是传扬这些风闻的人和他并不熟悉,事实上,他和大部分本地人都不太熟悉。
如果不是工作需求,克雷顿更宁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虽说时过境迁,但他也曾拥有过理想——做一个成功的凋刻家,那是从孤独中汲取灵感的伟大职业。
如果不是青少年时期为此做了不少努力,他做赝品的手艺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好。
“我想知道有没有更为直观的目击报导。”
治安官马丁沉默了片刻,不甘似的略微抬高了声音:“更直接的......当然有了。泥瓦匠家的女巫,老佩罗是个本分人,他的婆娘却不一样,她长得就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这个女人原本是个洗衣妇,但最近半年却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敏锐和疯癫来。我慕名去看过她一次,她说自己听见了特别的声音,虽然我没听到,但她说的肯定是真的,我没见过其他的洗衣妇会和她一样有精力,她甚至可以不用火钳就把燃烧着的炭从火中取出,而且眼睛还会发光,就像........”
他本想说“就像猫一样”,但转头看到克雷顿,后者的黄眼睛在提灯的照射下也亮得吓人。
“是我看错了吗?你的眼睛好像也在发光?”他捂住枪套,举高了提灯质问道。“还有你的指甲,你的指甲怎么是黑色的?”
“我比较常吃鱼,而常识和医学都表明食用鱼肉对人的眼睛有好处,它们可能是亮了点,不过这都是我悉心保养的成果。至于指甲,我在挪动沙发的时候不小心碾到了手指。”
中尉引经据典,强而有力的论证了自己仍属于普通人的层次。
“天呐,那你可得当心点。”
马丁似信非信地收回提灯,毕竟这些理由也算说得过去。其次,就算克雷顿说了谎,他也未必能敌得过抱有敌意的怪物。
“好吧,我得说那个女人的眼睛可能和你差不多亮...不,应该更亮一些,而她是吃不起鱼的。”
“她叫什么名字?”克雷顿感兴趣地问,他想去拜访一番。
“芭芭拉,不过你别想着见她,她最近失踪了。”
听到这个名字,克雷顿立刻失去了兴趣。这个异常者是他目击过的,而且还非常频繁。
不过他没有为芭芭拉辩解,说她也在治安署工作。
一个洗衣妇如果突然有了成为治安官的资质,那能够说明的问题可比一双会发光的眼睛更直接。
就在两名治安官骑马巡逻经过时,路边的一个青年突然痛苦地大喊一声,随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