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还没有回答,就听到驼铃的声音,翻起身子来看。只见不远处,一个驼队排出两里长的样子。
萧离沉吟道:“怎么在商道上?”
沙漠也有路,其实无论什么地方,人走的多了就会有路。
沙漠也是一样,最好走,最安全的线路,最终会变成行商之人的通道。
渊后似是很奇怪,问:“这种地方,还能看到人。”
萧离说:“这是通向凉州的商道,我们远离雪山,是和凉州相反的方向。此处有行商,说明离西域诸小国不远。”
渊后沉吟片刻,妩媚一笑:“不如混在商队里,我们回凉州。”
萧离说:“你最好不要这样想。我早说过,明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了我们的退路,我们只能向前。这就是一场战争,他以全局谋之,会将可能出现的漏洞全都赌上。”
渊后有些不信,但萧离说的如此坚决,却也不敢冒那个险。
等驼队行到近前,原来是胡人行商。
渊后这个德性,他们眼睛都看直了。即便是在西域,这么大胆的女子也不多见,何况渊后是中土人的面孔。那种美,有着让人赞叹的精致。
几个胡人咕咕啦啦的不知道说什么。萧离不用猜,只看他们眼中的光彩,就知道他们的心思。都是男人,在某些事情上,会有同样的感觉。
一个大胡子的胡人,骑着骆驼奔到近前,斥责似的喊了几句。用生硬奇怪的腔调,对两人说:“你们——马匪,遇到了?”
萧离摇头,好歹有个会中土话的。便说:“敢问,此处到凉州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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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伸出四个指头:“一路的,跟我们走?”
萧离说:“我们不去凉州。”
胡人奇怪:“大羌?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大羌去不得,二百里,渴死人的……”
渊后一笑:“你们怎么来,我就怎么去。”她确实伤的很重,可还没有变成废物。解开七彩霓裳甩出去,像一团彩色的云,将那胡人卷到身边。
渊后玉臂一伸,掐住他咽喉:“我要骆驼,喝的,吃的……”
那胡人想不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却是个不讲理的马匪。此时驼队后面,有人哇哇尖叫,胡人大惊:“来了,马匪……”
果然十几匹快马,扬起黄沙冲到驼队,有人大声斥问:“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
萧离心头一动,大感不妙。冲上前,一脚踢晕那个胡人。拉过渊后,就去扯她身上的肚兜……
渊后眉头皱起,正想还手。
却听一匹大马奔驰过来,大喊:“干什么的?”
萧离大骂:“他妈的,哪条道上的,坏小爷的好事儿。”
十几匹马围了上来,这些人都黑衣打扮,腰间挂着刀。萧离一眼就看出来,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刀。一样的刀柄,一样的刀鞘……
为首的马匪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身子单薄,但气息凝实,竟是个还虚巅峰的高手。
“年轻人,你是哪条道上的?”
渊后不解其意,但知道萧离不是个有恶搞趣味的人。
萧离看着众人,转过身来,挡在渊后身前,变得很有礼貌:“三百里戈壁讨口饭吃,去大羌办点事儿,不是来做买卖的。”
老头了然:“是戈壁滩的朋友。年轻人,不做买卖守规矩,可欺负姑娘不够道义呀。”
萧离说:“老爷子误会了,这是我家婆娘。一副好身段,听说大羌那里,中土女子吃香,带着婆娘去谋个出路而已。”
西域诸国的事,他听金奢狸说过。把持着商道,中土最大的买卖就是贩卖女子过去。
老头一听就明白了,也没多说什么。虽然看不上这种事儿,但道有道的规矩。这时又有十几匹马追上来,对老头说:“查了,整个商队都没有。”
老头说:“两人重伤,应该不会这么快。告诉兄弟们,沿途商道盯紧了,死的活的,都要找到……”
勒马一转,一群人疾驰向东。萧离看到人走远了,抱起渊后上了一头骆驼,嘟嘟的向北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