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说:“公公也不必担心。且看今天王爷和竹之武一战,我相信没多少人敢进王府撒野,至于府里这些下人,我们在外面寻人。知根知底的安排进府,慢慢的把之前的人换掉,如此这般王妃面前也好看些。”
思恩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心里却想:你们的主子是凉王,却一口一个王妃。洪氏呀,怕是已成了金奢狸的洪氏。
金奢狸按住金遗的肩膀,安慰说道:“身为一个男人,首要的就是学会忍。”
金遗晃动肩膀,挣脱她的手,开始把乌黑的盔甲穿戴上身。金遗说:“身为一个男人,若连女人被抢走都要忍,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金奢狸无语,问他:“你知道花惜是什么人?”
金遗看着她,坚定说道:“女人,我的女人。”
金奢狸伸手搭在他肩头上,稍一用力,便把他按在椅子上:“第一,她不是你的女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是否属于你,要看你的造化。就凭你现在的德性。你想去抢人?”
“是,我要披甲横刀,带人打进凉王府,把花惜抢过来。”金遗恨恨说道:“如果他不放人,我就杀了他。”
金奢狸说:“你要杀的那个男人,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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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遗猛地跳起来:“那又怎样,他已抢走了你,我不能再让他抢走花惜。”
金奢狸微微愣住,这孩子真是惯坏了。
竹之武忽然出现在门口:“有种。不过,你若能接我一式,才有资格向他拔刀。”
金遗忽地颓丧起来,他了解竹之武,自己绝没有接他一式的能力。同样的,也没有接萧离一式的能力。他猛地大叫一声,扯下穿了一半的盔甲摔在地上,疯了一样的跑出去。
竹之武对金奢狸说:“看来我要早些带他走,因那一身顽疾,这些年我觉得他越发不正常。我甚至不敢肯定,他还能受我几次纯元功灌体。早些带他上君山,只待师叔出关,便将他体内幻阴指力全部逼出。”
“什么时候?”
“就明早吧,多留一日,免得闹乱子出来。”
金奢狸说:“那你告诉他,只要他好好的回来,花惜就是他的人。”
竹之武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不管萧离是不是凉王,在他背后的,必然是个亚于宗师的人物。”一个年轻人,不但会道家秘术谷神虚,还会金刚无畏的绝学天龙十八式,那教导他的人该有多可怕。也许此去君山,师叔五龙真人会给他答案。
金奢狸愣在原地不动,竹之武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所以这样的人说出的话,是最值得在意的。
一连几日,萧离窝在小楼里静修,半步也没有离开过。花惜起先还担心,因为他就那样静静坐着,水不喝一口,饭也不吃一口。不是偶尔的张开嘴巴深吸一口气,真以为他无声息的挂了。
正午火红的太阳,是腊月冬日最温暖的东西。小楼外的花惜,被晒的像只小猫一样无力。她最不喜欢闷在房里,会让她想起在春风楼的日子。尽管相对于大多数风尘女子,她算是幸运的。但身处悲剧的漩涡,即便是最幸运的那一个,也只是不那么悲惨的而已。
她很喜欢这几天的生活,悠闲,安逸,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府中的下人看到她,远远的就开始低下头。连那些身穿飞鱼服,腰悬雁翎刀的官人也对她很尊敬。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这时候她才像个人。而在春风楼里,也有人尊重她,如果那也算一种尊重。但她知道,那种尊重不是因为她是一个人,而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
思恩来的时候,正看她再阳光下慵懒的样子,心里想:这姑娘确实比王妃好太多。不见得花惜比金奢狸美,美是个奇怪的概念,在某个标准之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爱。他觉得花惜更好,因为她更像个柔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