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大夫搁这儿摸什么脉呢?

看着江鱼儿敢怒不敢言的脸色,沈诗琪笑道:“但是本世子记性好,能记住脉象。本世子这就飞书一封给京城说明情况。”

江鱼儿:“......”行呗你官大你说了算。

沈诗琪似乎看出江鱼儿所想,笑道,继续道:“行了,说正事。”

江鱼儿肃容。

沈诗琪沉了沉目光,微微调整了语气:“我要你做一件事,这事你一人不成,把你信得过的兄弟都叫上,事情成了,这报酬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江鱼儿听到有好处眼睛顿时就亮了,拍了拍胸脯,笑得满脸褶子:“好嘞,世子爷,您尽管开口,什么事您说,小鱼儿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沈诗琪淡淡一笑:“劫粮仓。”

“没问题,包在我身——等会儿?”

“劫……劫什么?”江鱼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劫粮仓。”沈诗琪重复了一遍,语气清淡,像是在谈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他瞪大眼睛盯着沈诗琪:“世子爷,您……您刚才说的是劫粮仓?您认真的?”

沈诗琪笑了笑,目光淡然:“当然。”

江鱼儿的脸色渐渐沉重,眨眼之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世子爷,这事儿您可别拿我开玩笑!我势单力薄,一介贱民,让我去劫粮仓,这不是自己个儿找死吗?”

沈诗琪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地说道:“崔峰囤积居奇,借灾发财,青州百姓民不聊生,这粮仓里的粮食是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本就是用来救济百姓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江鱼儿听得直冒冷汗:“世子爷,您说得轻巧,崔峰可不是善茬!您要是劫了他的粮仓,那就是在打他的脸,他还能放过我?”

“所以,我才需要你。”沈诗琪义正言辞,“你熟悉青州的地形,又有一群兄弟可以调动,办这事,非你莫属。”

江鱼儿一脸苦相:“世子爷,您这是抬举小的了!小的就一个穷苦小民,哪敢动那粮仓的主意啊!再说了,我是有几个酒肉兄弟,可顶多就是些偷鸡摸狗的小毛贼,加起来不过十余人,真要干这种大事情,怕是还没靠近粮仓,就已经死翘翘了!”

“十余人?”沈诗琪似笑非笑,看得江鱼儿有些不安。

方才一路走来,虽是小路,却长年累月而成,根据沈诗琪前世的经验,这山里头少说有几百人。

而且,江鱼儿正是其中一个重要的联络人。

否则前世他不可能成事。

江鱼儿被世子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却有一种似乎能够穿透人心的洞察,让江鱼儿有一种给自己似乎被扒光了的错觉。

江鱼儿咬牙:“我承认,我的兄弟们加起来能凑五十余人,可这真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