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
江芮知道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直接跪了下去,将他叫住:“彦朝年少轻狂,经历又少,初出茅庐就惹下如此大祸,若不尽快平息此事,天子迁怒下来我陆家怕是不保呀。”
“那与我何干?”
陆文谦冷眼看向这一家人。
这次,绝不会再受江芮摆布。
见他执意要回屋,江芮又道:“纵然别人的死活你不管,难道三娘你也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你非要看着你父亲创下的这片家业付诸东流吗?”
这话如一剂猛药刺痛了陆文谦的心,让已然狠下心来的他不得不重新有所思量。
是呀,陆柏笙待他好歹有几分情谊,三娘他也一直视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他无论如何也舍不下这层恩义的。
“母亲又想让我如何?”
陆文谦语气冰冷的问道。
江芮忙不迭看向孙儿。
陆彦朝在心头盘算了一遍,眼下二叔这伤的确是不能亲往曲州的。
看来,想以平叛为幌子除掉他已是不可能。
华夫人想要弄死陆文谦无外乎还是忌惮着他的皇家血脉。
不过除掉人的方式有千万种,为何非得要用明刀呢。
“恳请二叔立刻修书檀州都指挥使李爽将军,命他出兵镇压叛乱。”
陆彦朝理直气壮的刻意强调道:“还得请二叔在信中言明,务必封锁曲州城的所有消息,拦截各路信使,不得让曲州城的消息外泄,以免引起天子震怒。”
陆文谦已然看出了侄子的险恶用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让自己替他平息事端是假,彻底的拉张锦年和李爽下水才是真。
一旦将来东窗事发,有华老婆子在明昭帝跟前搬弄是非,这引发曲州暴乱的罪责到底是他陆彦朝还是自己可实在不好说了,全凭她一张嘴罢了。
只是这事他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
他的确不能看着陆柏笙和自己创业的基业毁于一旦,也不能看着三娘有事。
最为紧要的是,他担心张锦年这次会沦为华老婆子手里的刀。
他尚在犹疑之际,曲云初却笑眯眯的开了口:“听闻大侄子近来在曲州倒卖盐引,可没少挣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