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终于点破这两日的癫状。
郭盛安大约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大人,我之所以爱财,是为我儿子以后科举路上顺利些。若是全心全力辅佐某位官员,那便失去赚钱的时间。”
况且,对方只是个县令。
若是当朝皇帝,郭盛安肯定不会这么说。
辅佐一个县令,给其当幕僚,一步步为其出谋划策,让对方站得更高。然后呢?
自己的人,在风顺之时是心腹,在逆风之时便是替死鬼。
昌盛的朝局,越是简单的背景,走得会越远。如今他辅佐县令,那往后县令高位,与他儿子共为朝廷卖命,遇到了事,该保谁?他背叛了县令,被县令反水曝光,会给儿子人生上染污点;若是忠心,那他儿子怎么办?
他不会做这般进退两难的事,会率先考虑后果,在发生前切断。
深谋远虑是每个城府深的人最基础的技能。
县令不知道他会这么想。
毕竟,这样的假设建立在县令与未来儿子会出现共朝堂之上的局面,除非他笃定自己的能力。
他内心笃定现在答应后未来的走向,县令却探不出他的深浅。
“那真是可惜了……”县令喝了口茶,又道:“真不考虑考虑?我不会薄待了你。”
“大人,风险太大了,草民只想当个平头百姓。不过大人帮了草民许多,草民也愿意投桃报李,只要大人用得上草民的地方,尽管提,草民一定竭尽所能。”
闻言,县令也不再说什么。
毕竟是收买人心,不是结仇的,对方态度都这样了,他还能强求不成?强求来的,人家会为你卖命?
还不如保持现在的和谐。
当夜,县上那间商铺的房契地契便送到郭盛安所在的厢房。
第二日,衙里的差大哥们便又与郭盛安比划起来。
刘家墨少见的傻笑和时不时眼神呆滞。
想到上次二人聊的,郭盛安拍了下对方后脑勺:“事成了?”
刘家墨被骇一跳,扭头见是姐夫,怒脸秒变笑脸,“成了,姐夫。”
“爹娘那里通气了?”
“爹娘让我带人回去见见。”
虽说哑女在同村,但他们一家与哑女很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