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极致的恐惧,可以完全摧毁一个人。
沈凤舒微微抿唇,露出欣慰一笑,淡淡道:“知我者莫过于王爷。”
小安子望着主子脸上的笑容,不敢吭声,加之,身后那源源不断的吼叫,让他不寒而栗。
周汉景“搬”离皇宫,全程戒备森严,他单独被囚禁在密不透风的马车之中,与其说那是马车,还不如说是囚车。
萧太后还未踏出宫门半步,便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她急痛攻心,壅塞在胸,一口气喘不匀就容易咳出血。
随行的宫人们都怕极了,果不其然,她在离京三十里外的官道上咽了气,消息传回来的时候,王府正是用膳的时候。
周汉宁和沈凤舒一起陪着母妃用膳,有人进来传话,惹他皱眉:“有什么了不得事,非要现在说?”
那人一脸为难,小心翼翼地觑着太妃和王妃娘娘的表情。
沈凤舒看出些许端倪,对周汉宁道:“王爷不如先去书房议事,我陪着母妃用饭。”
周汉宁正要摇头,就听玥太妃道:“没什么好避讳的,该说就说,哪有吃一半的饭就走的。”
“萧太后殁了。”
沈凤舒缓缓放下筷子,又见周汉宁皱了皱眉:“什么时候没的?”
“离京不到三十里,人就没气了。”
周汉宁看看母妃,见她垂眸不语,又道:“既离了京城,那就不要再送回去了,先前往行宫,再料理后事吧。”
“是……”
三人面面相对,玥太妃沉吟片刻,才道:“她这口气咽得太快了,算了,她本就不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周汉宁也没什么胃口了,正要放下筷子,又听母妃说:“该吃吃该喝喝,今儿要是换过来……萧太后没准儿会高兴地大赦天下呢。”说完,她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口菜心,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沈凤舒静静看了一阵,也学着她的样子,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