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的种种,谷新雨从第一天到后勤科报到起,就对老陆存了一份警惕。
幸运的是,他好像对她不再有兴趣了。他热情而不过分,像一个正常的领导和同事那样,安排她工作。
下一周,库房盘点,谷新雨是新手,手忙脚乱地一下午,下班时间都忘了。
门被推开,又迅速被关上,谷新雨正在整理消毒水架子。
感到不对劲时,腰身已经被一双手铁箍似的紧紧箍住。谷新雨惊骇得无法出声。
“是我,小谷,这么紧张做什么?”说罢,老陆放开了双手,一脸笑嘻嘻。
“陆科长,你放尊重点。”谷新雨惨白着脸,眼前的货架如同森林一般,看不到头。
“尊重,尊重,我最尊重你啦!我只不过想,人生苦短,我们都不是神仙,都有人的需要,我爱人走了好几个月啦,你呢,更是。之前都听说你恋爱谈得风生水起的,怎么都歇菜了?”老陆的面孔伸过出,直达谷新雨的眼皮底下。
谷新雨不吱声,她只想快快离开。但老陆的双手撑在货架之间,成了一个壁咚的姿势,她左右是出不来的。
“小谷,你说你什么没有经历过,我们同病相怜的,又是同事,互相抱团取暖嘛!”老陆的嘴巴又凑了上来。
谷新雨猛一低头,从他的右侧腿边钻了出来。
可怜紧张的她已经失去了方向,朝着货架深处跑去,一会就给老陆追上来了。
这回,老陆紧紧抱住她,在她胸前胡乱摸起来。
“这里有监控!”谷新雨大叫一声,身上一松,趁着老陆愣怔的当儿,扭开门锁冲了出来。
外面,是一片黑暗的夜,下着冬日的零星小雨,风像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不过也很舒服,因为谷新雨的脸像火烧似的,热辣辣。
谷新雨奔到大门口,医院门口的出租车整天排着队,她坐上了一辆,报了小区的地址,然后整个人瘫痪似的,倚在后座上。
外面是黑暗的夜,风雨,灯火,她从未觉得如此孤单。
从前,每逢受了什么委屈,总是习惯性地给杨青青打电话,发信息,让她连珠炮似地大骂一通,不管是骂对方还是骂自己,总是那么痛快,酣畅淋漓,天大的委屈也就过去了。
谷新雨觉得自己只余下一具轻飘飘的皮囊,马上就要飘到地狱去了。
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师傅,我忘记带钱包了。”
“扫码,现在谁还带钱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