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才十四五岁吧,这就能掌握长生诀了?怪物吧,张三福哪里捡的天才,这不一定就是天才,但一定是狠才,乖乖,这以后还了得?”
众人纷纷议论着,张凌尘语速平稳,来去有序,全篇丝毫不差,全部诵完,不想已接近午膳时间。
张凌尘才住嘴,九宝儿就大叫着站起来为他喝彩,留下旁的人一脸唏嘘。
汤悬河楞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极其难看。
张凌尘只怕事不够大,大声问道:“其余师兄,久在神山研学,有汤师伯做师,慧悟又远在我之上,当也能诵得此篇吧?”
先前还窸窸窣窣的教习室里,此刻陡然鸦雀无声,再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连汤悬河都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偌大教习司,弟子数万,教习上百近千,常以天才自居,竟连长生诀都诵不出来?”
仍无一人出言。
“汤师伯,看起来你的徒弟们,要么是怕了,要么是不屑,要么,就是根本不会!”
“放肆!小小竖子,背了一篇长生诀,就敢在我这教习司大放厥词?别以为有宗主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神山,还轮不到你撒野!”
“那你让他们背来?”
“你!”
“背不了,就说背不了,不丢人,像昨天一样打肿脸充胖子,才丢人。”
张凌尘说完这话,才算是彻底将汤悬河激怒了。
但他仍觉不够,继续开口说到:“欲要人出丑,必得自己有才行。”
他要的,就是激怒在场之人,如果汤悬河这个程度的人出手动自己,那在这整个天下,他汤悬河都将成为一个笑话。
可下一刻,汤悬河却笑了出来,笑得很是和蔼可亲,完全没有方才的那种怒气。
“凌尘啊,神山能得到你这种贤才,乃是神山之幸,天师之幸,宗主之幸,我的徒弟,愚笨不堪,不可教也,自是背不出来,掌握不全的。”
张凌尘看汤悬河说出这话,声势也放缓下去。这种老家伙,比狐狸还精,比乌龟还能隐忍,但终有一天,翻脸会比翻书还快,今天过后,恐怕这些人必欲将我杀之而后快了。
但自己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将死之人,再去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没有这样的道理。
“凌尘,宗主要见你,随我来一下。”
正当众人均不知道如何收场时,张三福推开教习室的门,探头进来。
早在汤悬河和张凌尘剑拔弩张之时,张三福已到了教习室外,当下,再不叫他出来,恐怕谁都下不来台。
张七十就站在教习司所在之峰与主峰相连的石桥之上,静静地看着教习司所发生的一切。
这样,很好。
他背着手,脸上露出了一种旁人看不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