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思恍惚间,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自己怎么想,陆家算什么东西,穷窝子一个,一家子住在两间房里,自己女儿是吴家金枝玉叶的宝贝,哪能嫁到这么一个人家。
“有这个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如果你家真的去提亲了,以我们姐妹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秦梦思不敢认下这件事,若是认下了,日后琬琬必定会恨自己。
秦月凤冷笑一声:“后来我们也就不敢再攀吴家的高枝了,这琬琬也有好一阵没来我家玩。直到我家起了新房,长山娶了卫樱之后,这琬琬又开始三不五时的往我家跑。”
她看着地上一直缩如鹌鹑的吴琬琬,说道:“也不知这姑娘怎么回事,越大越发的不懂事了,每次来我家都要打探长山的消息,这是一个闺阁女儿能做的事情吗?”
吴琬琬陷入沉思,十岁以后,娘拘束着,自己去吴家的次数很少。长山哥哥成亲那天,自己求了娘亲很久,娘亲才带她一起来喝喜酒。那天她看到一身红衣的长山哥哥,是那么俊朗潇洒,情窦初开的少女一下子就沉沦了,她不断幻想着那堂上的新娘子是自己,却从没想过陆长山正眼看都没看过她一眼。
自己的执念却越发的厉害。
每次秦姨妈和自己娘亲发牢骚,说卫樱的不好,自己总是很贴心的附和,秦姨妈越来越觉得自己比卫樱好太多,有一次甚至说起如果自己是长山的媳妇该多好。
自从姨妈说了这样的话,娘亲就不许自己再亲近姨妈了,自己再来陆家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十次有八次连长山哥哥的影子都见不到,每次见不到他自己的心里都是空落落的;可是只要见到一次,自己的心里就觉得很满足,能开心很多天。
她觉得陆家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事了,只有卫樱不知道。
其实卫樱都知道,那时婆婆没少在家里夸奖这个吴家大小姐,说她不娇气,温柔大方,最主要吴家有钱,这大小姐往后的嫁妆肯定丰厚。
卫樱唇角噙笑:“婆婆,这人呢,都是捧高踩低的。咱家日子不好过谁能看得起呢?最近日子好过一些,这吴夫人三番两次的找您,吴姑娘今天孤注一掷要名分。无非是看陆家光景好了,开始有了能够和吴家匹配的资本,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场吧!”她声音不大,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