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轻笑一声,视线空洞,看向北方:
“与草原王庭议和乃朝廷上上下下的决议,所有人都认为此法最好,
但结果呢,种应安与林青还是出兵了,
兵掌握在他们手里,打不打不是朝廷说了算,是他们。”
话到此处,在场之人皆是沉重叹息,
虽然他们都在五军都督府任职,
但手中没钱没粮,供养卫所已经是劳心劳神,
以至于西军与靖安军全凭自身,
五军都督府也无法掌控。
脸色黝黑的秦觐文冷冰冰开口:
“你是说陛下会以势压人,用种应安与林青压制朝臣?”
“不是已经在做了吗?”镇国公无奈一笑,想到了离去的纳兰元哲:
“元哲虽然是纳兰家的孩子,但早些年间家中并不重视他,
也没有为其在官场上铺路,以至于三十岁了才堪堪做到千总,
现在呢?进入靖安军,跟随林青,骤登高位,
不日就要出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这哪里还是后起之秀,分明能与我等勋臣武将分礼抗衡,这不是以势压人是什么?
要知道,京中那么多老家伙,
眼巴巴等一个三品职位,就算是虚职也可,可却如何也等不到啊。”
顾文蕴想了想,轻笑一声:
“此事真能成?武将做文官,那些朝堂大臣不会同意的。”
“你常年不在京城,不懂陛下,陛下这些年来长进许多,越来越难对付,
陛下既然说了,定然能促成此事,只不过是代价大小罢了。”
不知为何,镇国公有些不想与他们说下去了,左右都是对牛弹琴。
卫国公秦觐文此刻也有些后悔,
为何单单今年他前来进城,
往年他都以身体抱恙推脱,躲在江南之地享福。
“新政一事暂且放在一边,想要施行还要许久,
北疆战事如何处理?
明日王无修他们定然会对我等展开攻讦。”
“此事又不是我们做的,让他去找种应安于林青。”
顾文蕴不耐烦地摆摆手,引得一众人沉默以对。
“怎么?我说得不对?”顾文蕴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面露冷笑。
一直未曾说话的陈国公庞道峻叹息一声,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