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将连累了你们,以往你们是在草原上驰骋的精锐,如今却轮得看守城门,这一切都是本将之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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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无须多言,只要您能回来,带领我们在这场战事中立下功勋,我们迟早有一天会重新组建北风营!”
一名胡子拉碴,眼中尽是血丝的大汉激动地说道,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他过得不那么痛快。
“是啊是啊,您不在了,以前那些毕恭毕敬的人都变了。”
一名略显瘦弱的军卒诺诺开口,神情同样有些激动。
但他显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
“将军,不...不是那个意思,是您去南城门后...”
温二东上下打量着他,不合身的甲胄穿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手中长刀破损不堪,脸上尽是泥污,很是狼狈,
“好了好了,我懂,可...怀越,你不是军需文书吗?怎么会...”
那名怀远的瘦弱军卒不再言语,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委屈,默默低下脑袋..
温二东身体逐渐僵硬,拍在怀越身上的手没有继续落下,慢慢收了回来。
“唉...”
“王远呢”
温二东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小同乡,没爹没娘,
不到十岁就被他带来军中做杂活,在他离开北风营时,他已经是敢战的百夫长了。
听说他也被分配在这北城门,如今却没见他。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所有人都眼神闪躲,支支吾吾....
温二东见状神情一僵,再次叹息一声:
“死了吗,死了也好,他总说要投个好人家,不再吃苦,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没..王远没死。”先前那大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只是一直不敢抬头看温二东。
温二东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他在哪?快带我去。”
...
不到一刻钟,几人来到靠近北城门的一处民房,这里杂乱不堪,倒像是废弃许久。
大门推开,一股浓郁的霉味扑面而来,让温二东皱起了眉头。
紧接着便是一股血腥味。
温二东迟疑了片刻,看了看一旁低下脑袋的几人,
心中咯噔一下,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一股阴暗难闻的潮湿味扑面而来。
屋内沉闷黑暗,只有窗户缝隙中才有一丝阳光透露进来,照亮屋内的灰尘,
屋内也如外边一般杂乱不堪,温二东扫视一周,最后停留在角落那漆黑的床铺上。
窄小逼仄,漆黑的被褥盖在一个人身上,将他的身形隐去。
那人身形轻轻摆动,显然还活着,
但...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是小远吗?”温二东侧着头一点点靠近,试探着呼喊。
“王远,王远?”
但那人却始终没有反应,温二东心中的不祥愈发强盛,步子也慢了下来,
回荡在屋中的脚步声也慢慢放缓。
温二东忽然有些不敢上前,他怕看到王远的尸体,
虽说王远是他同乡,但他不到十岁就跟着自己,说是当儿子养也不为过。
最后,温二东深吸一口气,眼神一点点坚定,
快步上前,一把将那人的身体翻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一切让温二东瞳孔骤然放大,
身体不自觉地一抖,向后两步,跌落在地。
他眼神中充满慌张,背后瞬间被冷汗打湿,额头也浸出细汗。
这时,那胡子拉碴的大汉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面露悲痛,弯腰想要将温二东扶起来,
但温二东似乎失去了往日沉稳,双手胡乱攀爬,死死扣住大汉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温二东双目血红,瞳孔已经放大,形象犹如厉鬼!
那大汉面露悲痛,叹息一声,声音也不再洪亮,而是变得低沉:
“不知道,大人您走后,
王远因在军中饮酒被贬职,充入前军为斥候,
但...半月前最后一次外出探查,他没有回来,同僚说他骑术不佳,被乌孙部的斥候斩了。
但您知道,他骑射很好,
其他斥候都回来了,唯独他没有回来..这不对。
那时已经城禁,我们都无法出城,能出城只有走商的...那些人。
以往我帮过他们,还有几分薄面,我们凑了一些银钱后,他们便答应寻找,
最后在城外不到三里的土坡找到了王远...那时他...”
“他...背后中箭,手脚俱断,七窍被毁...找到他时还有最后一口气...
我们也不敢告诉您,
便...将他安置在这废弃民舍里,若他死了也好,算是死在草原人手里。
大夫...大夫说他身中元气尽失,早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只因心有郁气。”
这时,其余几人也慢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