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盗匪有些疑惑,自己没受伤啊?
但之后的一切让他彻底吓坏了。
他不经意的抬头看向南边空地上的那些胆小怕事的难民们,随即就让他惊恐的发现,那些胆小又无能的家伙们,什么时候动作变得如此灵活快速了?
一个个身子拥挤中前后左右摇摆,就像是在跳群体舞蹈一样的快速来回摇摆着。甚至那些人手里的武器也不断快速的抬起放下,抬起又放下。
还没等这个盗匪想明白怎么回事,他又看到不远处地面上一些零散的木柴发出的火焰,随着火焰的起伏而明灭闪烁,简直比天上的星星眨眼还要快速。
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对劲起来了。
他有些害怕,因为他听到了对面那些原本对他来说‘无害’的难民们,嘴里发出怪异尖细的叫喊声,就像是嗓子被魔鬼亲吻了一样。
“怎么回事?呜呜呜,啊!怎么回事啊?”
他惊慌失措,胡乱挥舞着手里的斧子。
但往日挥舞斧子时带出的呼呼声响与气浪也没有了,他还正觉得奇怪呢,不远处的那些地里刨土的家兔们就一个个挂着让他惊恐怪异的笑容,尖酸刻薄的发出尖利的嘲笑声和短促的不明话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啊?啊?你们这些家伙!再笑,再笑我就杀了你们!嗷嗷啊!”
他这样胡乱惊恐的叫喊着,却不知道,在此刻战场上的其他人看来,真正怪异奇怪的人,反倒是他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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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个家伙被巴塔尔教士挥杖敲打了一下后,不仅身上快速笼罩起了一层类似标记的明亮黄色光芒,就连动作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难民们光看到那个家伙慢腾腾的在原地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像是故意的一样,慢慢的变化着。
嘴里发出迟钝缓慢的咕哝声,就连睁大的惊恐眼睛也显得非常可笑。
大家对着这人的变化指指点点,虽然多半身为农户的难民们没什么见识,但他们也猜到了这人这种怪异的变化,应当是巴塔尔教士做出来的。
毕竟这个家伙,是在被教士手里的长杖敲打过后才变成这样的,肯定是教士下的手。
大家猜测着,紧张的讨论着这人是怎么了。
有人说这个家伙是被教士一棍子给大傻了,所以此刻才会这样迟钝呆傻,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还有人觉得,肯定是故事里的魔法导致了这个家伙的此番变化。
有人直接觉得,这个人是被教士给定住了,所以他们此时应该上去结果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毕竟这个人片刻前还砍断了一个难民的双手,他们好不容易才将伤者送到人群中心,用教士交的方法,拿绳索札紧了伤者的胳膊,防止伤者流血死亡。
要不是因为巴塔尔教士说夺回伤者的手臂,还能给他接上,大家早就害怕的不成样子了。
可此时那个凶残的盗匪这个奇怪的模样,大家还是不敢走出看不见的围墙,冲出人群上前结果了那个家伙。
哪怕对方此刻‘挥舞’着手里的斧子,一点也没了先前的恐怖与威势,动作缓慢的连老头老太太都不如。
大家还是不敢上前。
血牙斯特在马车上叹了口气,手里的弓弩举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去试图射击不远处商路对面,那个浑身发光的盗匪。
稍有见识的他才猜出了盗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被教士手里的武器给减速了。
看那个情况,在浑身的光芒散去之前,那人身上的所有感知都数倍慢于正常人。
他猜测,这时候哪怕是一个小孩,都可以上去用一把匕首杀死那个原先数十难民拼命都打不过的凶残盗匪。
可问题是,马车周围的这些年轻难民,却无一人敢于走出人群。
人群给了他们站出来用身体抵御盗匪们的勇气和意志,却又牢牢的将他们的脚步限制在了其他人的身边。
或许,血牙斯特这么想着,或许不仅仅是脚步,与其他人站在一起,即提供了最底线的勇气与意志,却也牢牢的固定了勇气与意志的上限。
胆怯之人敢于在危机的此刻站出来战斗,却也将真正勇敢之人的脚步和身体牵扯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