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准备好了。”
马车在渭水河边停下,李承乾来到河边这里停着一艘小船,迈步上船,感受着船体在河面上摇晃。
李绩拿起一根长长的木杆,将船只推离岸边,船体在水面上开始滑动,划开河面上细碎的冰面。
在河面上划着小船,行进一段距离,远远就能看到一座桥横跨两岸。
李绩看向远处道:“这是咸阳桥。”
咸阳桥看着很大,横跨渭河南北两岸,只是这座桥有些老旧了。
李承乾想起了“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这座桥承载着很多记忆,古往今来的发展在这片渭河南北两岸出现了许多故事。
“当年父皇与颉利会盟也是在这里吗?”
李绩笑着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划着船。
小船从咸阳桥下而过,小船从桥体下方的木柱间而过,这些柱子很老旧,因为渭水水位起伏,它们的表面留有一些水位线的痕迹。
近距离看这座桥全长近四百米的大桥,显得更加古老了。
此刻咸阳桥两岸,来往的客商还是有很多,甚至还有不少的胡姬走动。
李绩放下了船桨,小船在河中央停下。
李承乾挂上了鱼饵,将鱼线抛入了河中。
很快就有侍卫在河岸追了上来,他们驱赶商贩与胡姬胡商,将太子所在最近的两岸的商客都驱散一空。
而李承乾直接无视了这些情况,带着斗笠依旧坐在船上钓鱼。
那些客商并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王法,将他们赶走,只能说着自认倒霉的话,去了咸阳桥的另一头行商。
从桥上看去,便能够见到两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正坐在船上,一人一根鱼竿,正在钓鱼。
有人好心向着桥下喊道:“快走吧!官兵来赶人了。”
话音在桥下回荡,却见这两个人不为所动,那喊话大娘嘴上说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两人,就快步离开了咸阳桥。
“太子出行钓鱼,清退了整个咸阳桥的商贾,孤多半要被弹劾了。”
斗笠下藏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李承乾压低自己的斗笠道:“如果到时候说在这里钓鱼的人不是孤,御史会信吗?”
李绩道:“太子的每一次出行都会被记录在案,逃不脱的。”
李承乾钓起一条鱼,河中心的鱼并不是很肥,是一条细长的鳊鱼,这条鱼太小。
重新坐下来,李承乾从怀中拿出一张饼,这张饼夹着酱牛肉,如果将来史书有记载,小福当之无愧是未来厨子的祖师。
李承乾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李绩喝着酒水,道:“殿下,需要末将倒一些酒下去吗?”
李承乾摇头道:“没必要。”
咸阳桥的另一头又恢复了热闹,自从高昌王子来长安之后,随行的西域人也越来越多了。
当看到关中乡民将葡萄干卖给高昌人时,十分高兴。
临近年关,所有人都在为了贞观十年做准备。
李承乾拿出一卷书,这是京兆府对泾阳县造纸流程的论述,其中做了许多假设,便又耐心地看了起来。
如果再深究议论下去,不免就要提到利用生产技术改善生产方式,提高生产力的办法。
在大唐谈生产技术,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祥瑞很累的。
太子还在咸阳桥钓鱼,杜正伦便回到了长安城,他走到承天门前拿出自己的令牌,便有侍卫带着他径直去见陛下。
李世民正在看着阎立本作画,尽管他说自己的技艺不如他的弟弟阎立德,可如今阎立德人还在洛阳治水。
杜正伦被侍卫领着,一路走到陛下身后,行礼道:“陛下。”
李世民的目光依旧看着正在作画的阎立本,其实本来就有杜如晦的画像,还要再完善一番。
“朕觉得他的眼睛应该更明亮一些。”
闻言,阎立本蹙眉将这张纸拿了下来,又不能修改,只能重画。
也不知这是第几次重画了,他提着笔,一笔一画十分谨慎。
杜正伦正在向陛下禀报着洛阳的情况。
李世民问道:“如此说来,恪儿是将那些屯粮之家拿下之后,将粮食都发放出去了?”
“回陛下,不仅如此,吴王殿下还让各县的乡民回到田亩中,将被淹后的田亩重新填土疏水。”
李世民满意点头道:“朕还以为他会想方设法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