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三月的一个早上,陈浩像往常一样提早上班。自从陈浩的到来,第一个来上班的,再也不是翟向文,而是陈浩。
当陈浩走进病房时,刚好看见翟向文从抢救室里走出来,脸色凝重。陈浩突然想起来,昨天,是韩治值班,难怪,他今天来得如此的早。
“难道,他做了脑室穿刺?”陈浩一边走去更衣室取白大衣,一边想。如果真的是,就可以解释翟向文比他来得早,可以解释翟向文脸上那凝重的表情。
陈浩始终相信,韩治是不懂的,是不会做这个手术的。不是韩治不够聪明,而是他根本没有认真学习。听韩治与祝亮的交谈,韩治连脑室的位置在哪都不清楚,怎么可能做得了这种手术?
这是韩治的一个特点,窥一斑便以为自己见到全貌了,这个特点,在韩治以后的工作中,暴露得更加彻底。
不过,这从一个侧面说明,翟向文也担心韩治的技术不过关,担心韩治在这个地方栽跟头,所以,他才会这么早到病房。
陈浩经过走廊,准备去看他分管的病人,在医生办公室门口,被翟向文拦住了。
“陈医生,你过来一下。”翟向文说完,向抢救室走去,陈浩只好跟着走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里,一个昏迷的病人躺在病床上,病人的老公在旁边看着。
“这是一个丘脑出血破入脑室引起的继发性脑室出血的病人,昨晚,韩医生为她做了脑室引流术,刚才我看了,引流管没有东西流出来,连接引流管的引流瓶也没有任何红色的脑脊液,不对,连半点脑脊液都没有,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陈浩走近病人一看,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是详细做了一次体格检查,重点是看病人的呼吸、瞳孔和压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