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很小却很密,如同倒悬的金黄色小灯笼,在下过一场雪尽是皑皑白色的歧城街头,显得分外热闹。
一只红耳鹎从草丛中跳出来,抖了抖它那高耸的黑色冠羽,又继续跳将到梅树上。
眼下后方的鲜红色斑纹是它得名的关键,红色斑纹下是一簇白色的绒球,更显得它俏皮可爱。
可此时的刘之言哪里能欣赏得来这些俏丽热闹的景色,霍须遥的安危成了他的心头之刺。
不拔掉这根刺,他便寝食难安。
见没人再从迷宫出来,直升机载着两人将要回去,刘之言拦下了他们:“霍须遥还没出来,我想再等一会。”
“在理...”女警员点了点头,哑言失笑道:“但根据同行队友萧金和邬徐庚的伤势程度来看,地下的凶险可能是地面上的数倍不止……”
刘之言没有说话,她又自顾自喃喃道:“那两名队友应当是霍须遥冒死送上来的,听鱼云朵说,邬徐庚当时已经昏过去了,而尚有一丝意识的萧金也不过是说了一句赶紧离开的话,便也昏了过去。”
……
刘之言还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死亡的阴霾笼罩着他,压抑的气息逼得他快要出不了气。
良久,他目视远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我还是想等他的消息。”
两个警员担忧的目光凑到一起,下一秒又急促地分开,像是在躲避什么。
终于,沉默的气息再次被打破。
“那个...特攻部来消息了。”
林秣周只是昏睡着,似乎流萤的透支并没有影响他的睡眠。
冷风瑟瑟的吹,像是刀子刮在刘之言的脸上。
他坐了回去,把双腿盘起,靠在一个包袱上。
只有他的那双眼睛此刻还散发着祈求的光,除此之外的一切,似乎都没什么生气。
“是邬徐庚他们醒了吗?”
他冷冷开口道。
“是的...”警员说话时有些吞吞吐吐,如同嘴里含了块想要立马吐出去的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