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其实并没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他之所以开口打断余笙,之后又匆匆离开,都是受他那动物般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
他预感到余笙可能会对他说一些事情,但他不清楚自己是否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未知之事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即便他现在已经不像从前一样弱小,有了保护身边人的力量,但同时他也深刻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强大到无所不能,毕竟他连自己的命劫都尚未解决。
晃晃悠悠回城之后,陈留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南锣鼓巷。
自从他同余笙大婚之后就再没去过这处曾经让他享受过短暂自由的普通民宅。
进了巷子,远远的便瞧见了傅府门口的那株大槐树,正值盛夏,槐树枝繁叶茂,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影。
快要近到府门前,忽地从那树旁蹿出一个人影来,流云立刻上前将陈留挡在了自己身后。
那突然蹿出来的人影被流云这番举动给吓得不轻,先是一愣,待瞧清了人之后,原本粉面桃花顿时变得苍白异常,然后头也没回就迅速离开了。
流云见她虽然出现得突然却并无威胁,便也没有上前去追,只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槐树方向,仍旧保持着战斗状态。
陈留却瞧着那女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出来。”等了片刻不见动静,流云出声喝道。
陈留将视线收回来,就见眼前又多了一个陌生男子,长得很是普通,看起来倒是老老实实的。
“你是何人?为何在傅府门前鬼鬼祟祟?”流云煞气外露,继续追问。
那男子原本就有些木讷,被流云这一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半弯着腰,头低低地垂着,却并不答话,手下意识的摸向胸口衣襟。
流云见状,想也没想,抬手就将佩剑拔出,直接横在了那男子的脖颈处。
那男子脖颈上架着一把锋利宝剑,瞬间动弹不得,但手却仍旧死死捂着自己胸口衣襟。
流云抬手往他胸前一探,却没摸到什么暗器,而是扯出一个崭新的香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