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道漂亮的浓眉紧锁成了一道横线,唇边的肌绷得很紧,他把牙关咬紧了。许久,他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她会怀孕。”
她冷笑一声,没想到又怎么样?意外又怎样?难道可以改变吗?
“陆晧言,你真让我恶心。”
“就不想听我解释?”他苦笑。
“不想,你给我下车。”她的语气干脆而冷绝,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离他远远的,有可能的话,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陆晧言没有动,呼吸越来越沉重,鼓动着车内凝滞的空气。他的眼神阴黯而霸道,看样子,她要不下车,他也坚决不会下车。
怒火在她胸腔里疯狂的燃烧,而且火势迅速向四肢百骸蔓延,燃烧在她每个细胞和每根纤维里,把她最后一成理智和思想也焚毁了。
“你不下车是吧,好,那我们就一起出去冷静冷静。”她猛地挂档,使劲一踩油门,保时捷像离弦的箭,风驰电掣般的冲向了马路。
它的马达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轰鸣,仿佛惊雷一般。
保镖们开着车,在后面紧紧的跟着,这车速令他们心惊胆战。
“羽总,车速太快了,很危险,赶快把车停下来。”他们在对讲机里拼命的叫喊。
羽安夏充耳不闻。
“你疯了吗?”陆晧言脸上一块肌肉在剧烈的抽动,他太了解这个迷糊呆瓜了,只要一冲动,脑子就短路,不顾一切了。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羽安夏将油门死踩到底,她的眼前一片漆黑,除了愤怒,就是怨恨,而且这怨,这恨,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还要浓。
一想到他和秦雪璐亲热的画面,一想到他们要有孩子了。她的心里就像有万千只爪子在不停的抓,不停的挠,让她崩溃,让她发疯,让她绝望,让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要丧失了。
她好恨,好恨,为什么要把心输给他?为什么要爱上他?明明知道他是毒药,是烈火,爱不得,碰不得,可是她就偏偏钻进了这条死胡同,做飞蛾扑火的事。
“停车,羽安夏,你给我停车!”陆晧言几乎是在咆哮,但她听不到,她的眼睛、耳朵、全部的五官都已经被怨恨遮蔽,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不是玩偶,不是充气娃娃,不是可以任凭他摆布和玩弄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