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月麻溜站起,拍拍裤子,又整理了一下让她弄皱的长衫,没皮没脸的笑笑,又规矩站好。
和她这个师傅相处之道就是:皮一下可以,但是该规矩的时候你要规矩,该认真时一定要认真。
老头也不曾否认过他自己刻板的一面,说有些传统是不能丢的。
候淘淘拿了个稍微大点的椅子,放在蒲六爷旁边。
赵小月坐在上面脑袋露出桌面,刚好能看到众位叔伯的各式各样的表情,然后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默默低下了头,妈的,尬死了!
蒲六爷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众人脊背挺直,目光都集中在他们六哥身上。
多年不见,六哥都有耐心了。
还是没怎么变,留胡子,爱长衫,冷得像是千年寒冰做的。
“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们了”,沉稳的嗓音缓缓响起,“今天让你们过来是有件事情。”
一众大哥齐声喊,“不辛苦六哥!”
正当他们激动地心努力控制颤抖的手时,就听他们六哥说:“我老了,”又揪了一把躲在椅子上扣指甲的赵小月,“这是你们新的掌舵人!”
赵小月有点想找地缝,举起爪子挥挥,尬笑打招呼,“叔叔伯伯们好,嗯。”然后点点头,又低下了,继续看光洁的地面。
这是你们大哥死乞白赖求我的,不是我不要脸接的,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哦!
在坐的除了候淘淘,其余八个人都一下子冷静了,静的落针可闻。
有穿夹克的瘦高个弱弱的问:“六哥,这个是咱闺女还是……?”
旁边一个头发染成松鼠尾巴样的人,踩了一脚。
“哎呀,八哥你踩着我了!”
松鼠尾巴眼神警告,“闭嘴!”
瘦夹克男意识到什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然后眨眨眼。
蒲六爷扫了一眼,两腿交叠,慢悠悠地解释,“这是我收的一个徒弟,赵小月,在这儿待三个月,你们带她熟悉一下。”
“斯”
一众倒抽气声,然后齐刷刷看向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
扎着小马尾,发质有点黄;穿着像是乡下人没错吧?低头怂怂的,断奶了没?
蒲六爷也没等众人反应,气息略沉,“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