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他和霸天桑向着赤鸟阵营走去。

霸天桑这家伙也够朋友，和凯赛一聊着：“真不错，有你一个打开精神道路的蜥蜴战士，我们已经找到了营地。”

他们走进那个营地，目睹着一个个赤鸟文明的伤病残众。

霸天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家伙。

那正是他的军队老朋友。

身为虎悬桑的赤鸟。

老朋友见面分外热情。

霸天桑就打听这里的战斗局面。

听完讯息之后，凯赛一才知道，在这里已经是三方战斗，死伤超过十万。

这个城市里那么多的伤亡残众，大多数不是敌军在这里造成，而是友军之间互相杀戮。

不要忘记这个太空城的游戏规则，己方阵营有可能转变敌方阵营。

双方阵营不同，按照游戏逻辑只有杀死。

不然就是自己横死。

他们赤鸟文明已经在这个太空城投入了二十万兵力。

但是现在真实活着的赤鸟战士，只有三万。

剩余的七万，可以想见是怎么死的。

霸天桑他们的到来，根本不被当地的赤鸟战士欢迎。

他们说，这个时候根本不是友谊援助的时候。他们乐意见到伙伴都不在身旁。

就连虎悬桑也是希望，来的不是霸天桑，因为朋友杀死朋友这种事情，虎悬桑真的做不来。

凯赛一他们被安排在了死伤战士的住处。

那里如今已经没有死人，但是死人的遗物，已经堆了一堆。

凯赛一翻阅死人遗物的时候，读到了如下文字。

“进入这里第三天，杀死了十个同阵营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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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这里第五天，十五个龙族战士被俘虏，但是当天晚上改换阵营，成为我方战士，不能杀死。我们与他们并肩作战。”

“我在三天前被俘虏，但是转变阵营，成为龙类，我没有被杀死，但是我的上级两天前俘虏了我，如果我今天不改回来阵营，那么我今天必死无疑。”

“......”

凯赛一读到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字迹的时候，总是感触颇深。

他意识到，一种玄妙的文明悲歌。

似乎在战场上，根本就没有值得相信的后背。

似乎这些在这里经历战争的家伙，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他们谁都不知道自己的阵营何时会改变。

他询问霸天桑：“所以军队还必须得要占领这里？”

霸天桑很直接的回答：“必须。如果不守着这个太空城，让敌人占领这里，就意味着敌人随心所欲进入相关联的多个盟军阵地。”

一方面是文明本身的野心，一方面是现实层面不可蔑视的规则。

文明曾经的强大早已经被打破。

曾经身为文明的居民，一心想要守护自己的阵营的凯赛一。

第一次意识到，其实他们都是相同的蚂蚁。

都是在伟大的神话，强大的不可撼动的自然规则的安排下活着。

只需要世界规则随心所欲地改写，他们就什么也不是。

那一时刻的凯赛一，才是真的体会到了世界的幻灭。

根本没有牢不可破的文明利益，也没有不可磨平的文明鸿沟。

一切都是文明的主人们真正的野心。

而这些野心，却是需要他们这些战士们亲手去实现。

或许是自己的文明已经幻灭。

此刻的凯赛一能够体会到的已经不是曾经的文明生物深以为重的阵营美好。

他已经是没有任何阵营眷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