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向晏雪初,身姿纤弱,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怎么了昭昭?”
他温声询问,“刚才说什么出事了?”
“是、是谆娘!”
晏雪初红着眼眶,抓着百里陌略显微凉的手,着急的说:“谆娘的丈夫写信说,谆娘动了胎气,恐有滑胎的迹象。”
杜谆娘是昭昭极为重要的人,她若出事,昭昭必定是担忧的。
这一点,百里陌是清楚的。
沉吟片刻,他说:“我知晓她对你的重要性,你若不去亲眼瞧瞧,定是不会安心。要不这样吧,你回去照顾她,待她胎稳再回来。”
“可是……”
晏雪初犹豫,“可是让二师兄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的身子骨本就如同一株风中摇曳的细柳,要是离了人,发生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百里陌捏住晏雪初的双肩,墨色的眸子晕染开一丝笑容:“大师兄今晚就会回来,我虽然身子不好,但只要按时服药便不会有事,你看我这几年体内的毒不是控制得很好么?”
晏雪初缓缓地点头,这话倒是事实。
“所以,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必担心我。”
“要不……”
“昭昭,我希望你能当我是正常人一般,而不是一个时时刻刻都需要被保护的金贵瓷器,咳咳……”
说到此处,百里陌不免激动了几分,引发几声咳嗽。
晏雪初连忙将他扶到桌旁坐下,继而倒杯水给他。
百里陌接过茶杯,饮下一口润润嗓子,继续表达着内心的想法。
“不止是你,还有大师兄和我娘,我不想我的有生之年,都活在你们小心翼翼的保护之下。”
尤其是他的母亲,因为当年未能尽早发现毒转移到他的身上,她一直都很自责。
这些年以来,走遍世间的各处角落,就是为了给他寻得续命的稀有药材。
能多活一天,都是他从老天爷手里抢来的,他从未有过埋怨,更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