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看起来要咬死她的发狠模样,让随口而言的斯塔茜感到古怪。
“不会吧……”她心想。
说来奇怪,斯塔茜将脑海里的记忆搜刮了遍,也没有找到半点和面前这个Omega有关的内容,可一看到他的眼睛,忍不住想要追随。
难道是食死徒研究的什么新型爱情药剂?
斯塔茜在心里思绪万千,手上的动作却半分也不含糊,空杯子里灌满水,她将杯口对准男生起了干皮的嘴唇。
雷古勒斯气血攻心,硬生生地撇过头,摆出一副死也不喝的坚决。
“嘶。”
斯塔茜好笑地靠在椅背旁,“你在跟我较劲做什么?”
“就像这杯水,你喝了它能解渴,即便是巫师长时间滴水不沾也会死亡,对我来说却毫无所谓。”
斯塔茜抵在他唇边的动作半分不移,垂眸启唇。
“你拿自己的命和我较劲,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雷古勒斯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正过脸,嘴唇微微蠕动,斯塔茜顺势把水杯抬高点,湿润消减了喉咙的干涩,口腔内的血腥味被他寸寸咽回,他太久没喝水了,一天,还是一天半,雷古勒斯喝的很急,溢出的水浸湿了他的下巴。
他往后一仰,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那咳嗽声听起来像破风箱艰难运作时的嗬嗬,雷古勒斯仰起脖颈,上下起伏的单薄胸膛挺起,隐约看得清肋骨,如同剧烈振舞翅膀的蝴蝶,一旦破开,无数血色翻涌而出。
桌上的残烛在微弱的火光中滴落,斯塔茜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雷古勒斯不再咳嗽。
他仰着头,瞳孔微微溃散,地牢的天花板同样潮湿,透不进一丝光亮。
也可能现在是晚上。
他的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
雷古勒斯突然感到好累,他闭上眼睛,就想这样睡过去。
等醒过来,穿着格兰芬多长袍的斯塔茜正在礼堂门口等待他,抬眼间,笑容和胸前的金红色领带一样温暖,她会跑近,握住雷古勒斯的手,就像平日的无数次一样。
“上午好,小雷。”
天使恰恰停在上帝的掌心,展开羽翼的雏鸟随着月光漂流,纵身投入星幕后无边的夜色。
雷古勒斯混沌的大脑还未清醒过来,温暖包裹着他的前胸,像回到了他小时候在丝绒床被里舒服地打滚。
不过十年,却像上辈子的事情。
过分的美好警示着雷古勒斯的神经,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最先映入的是摇晃的地面。
夜风吹过,激起一阵凉意,雷古勒斯下意识收紧手臂,他终于发觉到不对劲。
他出来了!
而且他似乎被人背着?
感受到后背的动静,斯塔茜就知道他醒了,便提高些音量,“别乱动。”
“说好前提,你摔下去我可不管。”
雷古勒斯急促地呼吸着,交叉的双臂环住斯塔茜的脖颈,只需低头,就能碰到她的腺体,他的神经麻木,手臂无措。
Alpha来时的棕色外套披在雷古勒斯的头顶,他身形僵硬,绷着脖颈。
从地牢到凤凰社居地不算遥远,按理说,一个发烧的食死徒昏迷在她面前,斯塔茜冷眼旁观,没甩个咒语要了他的命,都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雷古勒斯呼出一口热气,“你把我带出来,怎么跟凤凰社的人交代?”
关于这个问题,斯塔茜暂时也没有打算。
她轻哼一声,“你管这么宽干嘛?”
“……”雷古勒斯张了张嘴,他仿佛重新认识了斯塔茜一次。
可偏偏斯莱特林也不是吃素的,冷冷地道:“万一你是想把我带出去,转头喊人说我越狱呢。毕竟你们格兰芬多玩背信弃义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