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筝面如枯槁,身后跟着脸色更为苍白,明显还正在病中的柔佳。
侍画赶忙迎了上去:“好姐姐,怎么去的这么久?惠妃娘娘今日心口烦闷,又急急等不到人,刚刚才发了好一通火呢。”
茗筝扯出一个古怪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临时有事耽搁了,我已经把人带来了,一会儿人打人骂都有她顶包呢。”
侍画正忙着要带人去见惠妃,没有注意到茗筝此时古怪别扭的神情,也不去深究茗筝说的话,直接拉住叶云归朝里走。
她的脚步很快,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惠妃面前去。
直到进入殿内的最后一层屏风,侍画才授意叶云归整理整理衣裙,别让主子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晦气样。
热水怕惠妃发脾气早就准备好了,叶云归端起水盆到寝殿里头。
惠妃换了里衣,坐在软榻旁边,表情相当难看。
“你这个贱人,竟然让本宫等你半天,真是尊贵啊!”
叶云归在惠妃面前站定,看她那张红唇一张一合,往外吐出的话,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下贱蹄子,平日里就仗着那张脸处心积虑的勾引皇上,如今又是在哪里幻想着能够成为娘娘,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活该是被千人骑万人睡的娼妇,便是军营里的那些下贱的军妓也比你这小贱人有千万分的自尊!至少人家知道自己是个妓女,要的男人也不过是一些低贱的士兵。而你这样的出身,竟然敢肖想当今天子。”
这嘴巴还真脏啊,叶云归想。
眼看着惠妃还要再骂,叶云归也懒得继续让她那张嘴巴侮辱自己的耳朵了。
她手一抬。
“哗啦!”
一盆洗脚水,从头到脚泼了惠妃一身。
“啊!”
惠妃失声尖叫起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发丝还滴着水珠。因为刚刚才擦了护肤用的软膏,此时脸上黏糊糊的,沾了不少洗脚用的花瓣上。
“啊!你这个贱人!到底在干什么!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拉下去!”
惠妃惨叫连连,一旁的其他宫人吓坏了,赶紧上前来,想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押下去。
惠妃用帕子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一边插嘴里一边还念叨着:“疯了!真是疯了!这贱人!”
她红了眼睛,在心里已经将叶云归杀了千万回了。
“死贱人!本宫要把你四分五裂,活活烧死!”
她喃喃着,突然感觉领口一紧,自己被人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