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豹生说罢转回垂花门里去,杜清荷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也赶紧跟着傅豹生进了门去。
净璃再向门房刘伯和一众佣人鞠躬,“刘伯伯,各位叔叔阿姨,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是这样啊。”刘伯忙笑,“那快去吧,作业总归耽误不得,大学生了也是一样。咳,也怪我刚刚多事,不知道青爵是跟你取作业去,还以为他又不高兴了。”
净璃温顺笑着,赶紧走上来扯住青爵手臂,“拜托了,一定要帮我这个忙。谢谢,谢谢!”
青爵还想拧,却被净璃掐住了手指肉,给扯出了大门来。
站在门外,大门关合,站在大红的灯笼下,净璃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犹豫了下,还是抬起眼睛来望他,“就生那么大的气?闹得一家人都不得安生,你这不是授人以柄,给杜清荷把柄闹么?”
“你明知道,还故意在这时候惹我!”他站在灯光下傲然扬起下颌,绯红的灯光印在他硬玉雕刻般的面庞上,“跟我道歉。”
净璃真想痛快地骂他一声儿,“我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话都涌到舌头尖儿来,却只能硬生生憋住。
她若说了,他能就在这大门口、红灯下,对她干出更不要脸的事儿。
打小到现在,他对她做的哪件事是要脸的?简直——简直说不出口。
净璃闭上眼睛,终究还是红了脸。他那些不要脸的事,却让她心底涌起不能告人的甜蜜。也许就是因为那些只能两人知道的隐秘,才会拦住了她离去的脚步;明明被他欺负,却始终还在他身旁。
“快点。”他却不耐烦了,双手插着裤袋,居高临下地借着红灯望她迷乱的小脸儿,邪邪挑起唇角来,“只要你道歉,我就原谅你。”
净璃还闭着眼睛,却完全能想象得到他那欠踹的模样,一下没忍住,轻轻笑起来,“谁稀罕你原谅么?当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