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与她不同,在朝廷眼中是镇南王府的漏网之鱼,见不得光。
就算秀月性情单纯,经历了那场祸事隐姓埋名十二年,也不会是以前的秀月了。
她相信秀月不会把这么紧要的事告诉不相干的人。
这样看来,骆姑娘或许只是受秀月所托传了这么几句话。
毕竟这几句话旁人听不出什么来。
至于骆姑娘为何会帮着秀月传话,这也不难猜。
凭秀月的厨艺,先收买骆姑娘的胃,再求骆姑娘在太子妃面前说几句话,不难办到。
朝花咬了咬唇。
秀月在有间酒肆等着她呢,她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出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是太子的侍妾,想要出宫比登天还难。
朝花一时陷入了茫然。
“人也见了,果然是美人。”骆笙站起身来,“我就不叨扰太子妃了。等太子妃来了酒肆,我请太子妃喝酒。”
太子妃勉强维持着风度送客。
送走了祸害,太子妃一扫朝花,似笑非笑道:“玉选侍没想到吧,骆大都督的掌上明珠特意进宫来看你。”
“婢妾确实没想到。”朝花规规矩矩回答,态度恭谨。
她并不想得罪太子妃,也没必要得罪太子妃。
不过她知道,对于一个侍妾来说被偏宠本身就是一种罪。
太子妃不喜她,无可厚非。
也因此,她愿意在太子妃面前把姿态放得更谦卑,只求对方让她安安生生活着。
“选侍美貌,没有令骆姑娘失望呢。”太子妃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朝花垂眸屈膝:“婢妾惶恐。婢妾一个快三十岁的妇人,怎配谈美貌。即便有一两分容色,再过两年也不敢污贵人的眼了。”
太子妃盯了朝花片刻,淡淡道:“退下吧。”
受着这样的宠爱,还这般谦卑恭谨,这样的人远比得志就猖狂的那些贱婢要可怕。
好在现在动手还不晚。
太子妃眼里盛着冷意走到了窗边。
窗外天际乌云翻滚,眼看雨就要落了。
骆笙才上了马车没多久,就听外头一声惊雷,紧接着就是哗哗雨声。
红豆掀起车窗帘一角往外看,立刻有雨斜飞进来扑了一脸,忙压住帘角扭头对骆笙道:“姑娘,雨下得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