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姚先生抽出最下面的一张宣纸来叹道:“云蕖小姐的字是真奇也。”
宋玄止问:“奇在哪里?”
“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有力,可谓风姿绰约,是一种风格相当独特的字体,我从未见过如此有个性的字,当得第一。”姚先生赞不绝口。
二夫人有点奇怪:“她一个九岁孩子,不过才进家门几天,怎么会练就这样的字?”
老夫人也掩饰不住惊喜,问洛云蕖:“蕖儿,莫非你以前便练习过?”
洛云蕖这才开口:“练过一些,我在秦楼的时候,母亲闲下也曾教过我习字一二……”
宋玄止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姚先生,对洛云蕖说:“休要再说秦楼,难道是什么值得让人夸耀的地方?尤管家,这一轮过了,开始下一轮!”
洛云蕖脸上刚浮现的笑又消失了,就听见宋魏若在那小声嘀咕:“一个娼妓的女儿,写的再好有什么用。”
洛云蕖握紧了小手,再次克制住了内心的愤怒,她深吸了一口气,只当自己从未听到耳旁的嘀咕声。
尤管家清了清嗓子,说:“现在开始第二轮,温故知新。请各位小姐背诵《女训》中最有感触的话,并诠释其义,赋其新意。”
第一位自然是宋魏殊,她起身想了想,说:“况妇人德性幽闲,言非所尚,多言多失,不如寡言。这句话的意思是况且妇人的德性应该幽深娴雅,本来就不应该多言,话说多了过失就多,不如少说话。我认为之所以要女子少言,是因为女子天性热烈,爱说三道四,又爱管闲事,闲言碎语多了,祸事就近了,只要做到不多言,不多管,远离人群,就可守住德行,因此妇德最要紧的是守得住这张嘴,更要耐得住天性里对寂寞的恐惧。”
宋玄止问姚先生:“先生以为小女回答的如何?”
姚先生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笑道:“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