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用江以墨的命去堵一口气。
她顿住脚步,对身后的人,字字如冰道,“江以墨已决定出家,我与他再无可能,至于我不想嫁你,那只是因为我不爱你,与他无关!”
听到这席话,南羽半信半疑,“你真的不会再爱他?”
沈念容深吸一口气,暴躁的情绪如潮水退去,“早就不爱了,但他毕竟是我救命恩人,我对他生死做不到视若无睹。”
南羽走近几步,站定在她面前,看着那双清凌凌的明眸道,“不爱是对的,你们不合适。”
闻此,沈念容唇瓣不由牵出一抹笑,她极力掩饰着眼底的讽刺,道,“我和你也不合适,我沈念容这辈子都不会爱一个小人!”
看着她眼底不加掩饰的厌恶,南羽的心像被针扎一般,泛着蚀骨焚心的痛。
“沈姑娘,就在江以墨这一件事上,我变得让你讨厌,变得自私,但只要你不再一门心思想着那个负心汉,我以后就会变回以前的我,我也不会去动江以墨。”
“以后他做他的出家僧,你做你的公主,各自安好,我们大家才会都好。”
沈念容缓缓勾出一抹笑,那笑平静又悲凉,“好,我会如你所愿,那请你也想办法撤销我们的赐婚,我不喜欢被人摆布的人生。”
南羽看着她,眸子变得幽深莫测,唇边的笑意不及眼底,“只要我确定你是真的死心,他也落发为僧,我就会想方设法还你自由之身。”
沈念容,她曾经对他心动过,他相信只要没有江以墨阴魂不散的插足,某天,她一定会再次对自己心动。
他愿意等,哪怕搭上一辈子的时间。
“好!”
沈念容冷音落下这一个字后,就头也不回进了宜景宫。
一进去,她无视迎上来的张婶和素心,直接进了自己寝宫,将门关的震天响。
落发为僧?
怎么可以?
为什么都要这么逼她?
她的身子倚在床边,一点点瘫软下去。
她的亲生爹娘为什么要忤逆她的意愿,做些自以为是对她好的事?
南羽又是凭什么决定江以墨的生死?凭什么拿他威胁她?
她到底怎么做,才能摆脱这让她窒息的牢笼?
或者,她应该逃。
爹娘不要了,公主身份不要了,她一个人逃回湖州,继续当她的仵作。
可,江以墨呢?
她真的能接受他一辈子当个无欲无求的和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