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意肆凝,霜雪渐深。

转眼沈念容已在宫内住了月余。

这段期间除了明帝和蓉贵妃带着众多姊妹过来探望的时间,其余时候她大多都呆在自己寝宫。

南羽隔三差五也会托人送信,在信中问她安,有时还会含蓄的表达,想见她一面。

但都被沈念容一一回绝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待在空寂华贵的宫殿里,她总会自虐般想起成婚那三年的时光。

就好像思慕着男人曾带给她那么真实的痛,才能让她觉得她现在好像还是真实的活着。

一个极端念旧的人,她在乎的人都留在了那段并不美好的旧时光里。

她仿似已经没有了要去拥抱新生活的热情,或者说是…缺乏。

张婶见她日日沉郁,纤细的身子不是坐在窗前发呆,就是捧着一本医书看。

可看医书的时候,那双眉眼盯着一张纸就是好几个时辰。

她此刻的神情,在她没了孩子,和沈远洲去世时曾出现过。

她不知道她这是一时沉郁,还是往后就这样了…

便看着她不由劝道,“容姐儿,想开点吧,就算江以墨不死,你不是也不打算原谅他吗?如今他死了,你们这段孽缘算是彻底结束了,你就该往前看,活的尊贵无忧才是。”

“我一直在往前看的,张婶不必忧心。”

而且她原不原谅江以墨,和他身殒这是两回事。

沈念容说罢,就合上书,缓慢起身,又寻了另一处僻静之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