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你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救你。”他像保证又像轻哄般,让她别害怕。

沈念容作为仵作,又学过医理,她深知此毒的厉害,它的毒性几乎可以与鹤顶红媲美,甚至比鹤顶红还要厉害,人中了,只有死路一条。

她看着他微微摇头,想起往事,眼中不觉漾出些薄凉的泪水,“江以墨....从前嫁给你三年,见到你为数不多的次数,我都是在心底默默地求你,求你能收下我的糕点,求你别让丫鬟离你那么近,求你救救我爹,求你别厌恶我,求你给我施舍一点爱......那三年我所有的自尊都用来爱你。”

“三年后,再次遇见你,我只想不顾一切的逃离,后来听到你屡次三番说爱我,我都觉得无比讽刺,甚至暗暗下定决心,此生再也不会搭理你,但现在......临走前,我真的有件事要求你,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她现在要走了,她想把张婶的身后事安排好。

她无法想象,她这苦痛的四年时光,如果没有张婶的陪伴,她会怎么度过。

也许她早就死了,死在父亲病重,丈夫不喜,她却无法救父亲的无力中。

也许是郇老头强暴自己的那夜,她被他凌辱而死....

又或许是那个暴雨夜,她在瓢泼大雨中被活活淋死...

亦或者是,和江以墨和离后,身无分文的那段时光,她找工作四处碰壁,甚至为了几两碎银,几乎要到上街乞讨的地步。

那四年时光,她都是把自尊揉碎在泥里活着。

如果没有张婶,和离那日,她失去了所有,也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热情,她早就跳入了城外那条河.....

张婶现在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

见她满目悲怆的看着自己,像说遗言般,在向过去告别。

江以墨空闲的一只手,心疼的捧住了她苍白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你求我,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有什么心愿,余生你自己完成。”

江以墨染血的手指摩挲着她惨白的面容,那张衍满破碎气息的俊脸,缓缓低下,凑近了她,语气沙哑,“沈念容,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弄丢了曾经的你,我亲手杀死了那个最爱我的你,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你能活得快乐,我又怎会让你死.....”

对不起,他曾经伤她那么深.....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真想在侯府大门外,遇见你的那一刻,就好好的爱你,这样我们现在就有一个六岁的孩子了,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爱她,像爱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