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方才的惊恐畏惧,死士此刻显得淡定多了。
他是知晓江以墨身份的,他抿了抿已经干涩破裂的唇,看着江以墨低声道。
“世子…我向来只与聪明人讲话,你这里人太多,我不喜欢,你让他们都滚。”
他这句话又让叶七忍不住想发飙,江以墨却忽然抬手道,“除了沈姑娘,其余人都出去。”
叶七立即一脸担忧道,“世子,这些死士狡猾非常,您和沈姑娘单独留在这里,恐会着了他的诡计……”
“这么怕就杀了我好了。”
死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口吻,讥笑的轻觑叶七。
叶七见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混账模样,刚要气的冲上去,却被江以墨喝止了。
“叶七,退下,听不懂吗?”
见叶七退到一旁,江以墨缓慢转头看向身后的沈念容,“沈姑娘,这名死士关系着人命还有孙党的证据,不管他要说什么,我都得留下来一试,不过,他也是个亡命之徒,留下来会有危险,你……”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念容打断了,“没什么好怕的,我要留下来。”
她袖腕中一直藏着几根银针,用来防御,而她也急于迫切想知道内情,所以,她想留下来。
见她神色这般坚决,江以墨无声的勾了勾唇。
沈念容一直是这样的,爱人的时候无所畏惧,全身心投入,不爱的时候也是决绝干脆。
虽然那种干脆让他束手无策,揪心难受,但那恰恰说明她是个极重感情之人,不会轻易不爱,也不会轻易爱。
如今面对未知之险,她也是毫不退缩,无半分惧色,足以说明她佳人如玉,坚强通透。
这样好的她,他曾经为何就眼瞎,从来没想过去好好珍惜呢?
游思几许,他很快摒退了一众人,随即将沈念容安置在自己身后。
沈念容被迫掩在他宽阔的背后,看着男人将所有危险都留给自己,她心底还是生出丝丝异样。
不过那异样很淡,不足以在心间留下任何痕迹。
因为这种情境下,换作李煜、南羽都是会这样做的,而如果将自己换成萧姣月的话,江以墨必然也会如此君子。
这只是一个正常男人对一个有好感的女子,都会做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