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墨想起沈念容问他借银子时的境况,当时她那般窘迫,全是为了救父,忍辱负重拿到十两银子,却被郇老头惦记,她当时活的该有多艰难?
可他作为他丈夫,都做了什么?
见江以墨神情一瞬变得黯然,整个身子仿佛顿被凉水浇透,从内到外尽是无尽的冰冷与脆弱。
玄二想了想,还是继续道,“还有萧小姐遇辱那日,沈姑娘一夜未回府,是因为不慎掉了宫内琼湖,等她自己爬上来,就体力不支晕倒了,第二日是桂嬷嬷发现她昏厥在湖边,叫醒了她,发现她又浑身发着高烧,然后听到您抱着萧小姐离宫了,根本没管她,她就连伤病也顾不得,就失魂落魄的离宫了……”
“落水?昏倒?”
江以墨眼眸划开裂痕,难以置信,当时他以为她是回家了的。
现在回想第二日,在衙门遇见她时的场景,她就是浑身发着高烧的……
江以墨不敢再去回想,他到底对她忽视到了何种地步。
她是他的妻,可他为了赌一时之气,是将她伤的彻底,他比起萧子衡,比起郇老头才是最可恶的那一个。
他眸色微敛着,抬手一拳就砸在了墙壁上,骨节分明的手指顿时鲜血淋漓,血液一滴滴砸在地上,渲染出一朵朵耀眼刺目,却让人看的心惊肉跳的红骨朵。
玄二见他这般伤害自己,他眼眸微转,又紧忙道,“世子……你别伤心了,好在你和沈姑娘又再度重逢了,若是您真想与沈姑娘重修旧好,弥补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还是有许多办法的,但是您千万要保准自己身子,万不能受伤啊……”
江以墨此刻已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玄二还想启唇说,他在宫内其实还查到有关沈姑娘的另一件事,可还未来及张口,就见江以墨带着受伤的手,已大步出了廨宇。
走在清冷的街巷里,江以墨吹着徐徐秋风,内心已经痛的无法呼吸。
最近的事情接二连三被揭开,每一件都在无比清楚的提醒他,他以前是个多么薄情的不合格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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