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还是和离妇,以后大概率是不会再有子嗣的。

算了吧……

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她站起身,缓缓抬步走进书房,提笔给他回了一封信,信的大部分写的都是祝愿他步步高升的话,最后她加了一句。

“我与清风共明月,皆是人间一过客,请你别再抱有娶我的念头,也别在牵挂我,我此生永不会嫁你。勿念,珍重。”

写完信后,她对张婶道,“我自个儿去寄信吧。”

张婶笑盈盈,“好,你去衙门给那个叫王刍的小伙子就行,他会带给南羽的。”

“好,我知道了张婶。”

沈念容说罢,抬眸看了看乌云蔽日的天,此刻已过了午时,天气渐渐变的有些凉。

她回屋披了件月白色绣花小披风,才拿着信出了门。

……

秋意渐浓,已近九月之末。

衙门院内,江以墨一身靛青色素衣,玉冠束发,容颜俊秀清冷,琼树玉桂之姿,宛如皎月般立在那棵梨花树下。

梨树上的花朵早已凋零殆尽,只余下光秃秃的枝丫,但那抹身影伫立在稀疏的光影下,似是在看花,又似不在看。

恍惚间,江以墨余光不经意看到一抹不可能出现的身影,似是穿着月白色衣裙走过去了。

他微微皱眉,再仔细往那处看去,已是空空如也。

也对,沈念容那般厌恶自己,甚至不顾及自己生病,还让叶七带她要彻底离开湖州这种绝情剜他心的话……

她对他早无半分情意。

她为了避开自己,已经整整三日没来衙门了,如今又怎会想过来呢?

想虽这样想,但他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朝那抹已经消失不见的白衣身影方向追去。

果然,在前面院子里,看到沈念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衙门的一名小捕快,随即三言两语后就离开了。

江以墨连忙唤来叶七,低声吩咐,“想办法看看沈姑娘在信里写了什么。”

“啊?”

叶七一脸懵然,“世子,偷看别人的信,这会不会太小人了?”

江以墨自在湖州遇到沈念容后,早就不是个君子了。

为了她,他早已不光明磊落,已非从前道德情操一大堆的贵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