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那乞颜思烈都敢任用张淮阳为南军主帅,朕既然能将乞颜思烈射落马下,难道还不如一个失败之人吗?”
“更何况,朕知晓你能力,自然要重用一二。”
“放回琼州算什么事?虽然廉老将军一直请战,但琼州也不缺大将驻守!”
“你只管放心驻守江陵,朕信得过。”
刘恪那是什么人,【演说家】天命能把死人忽悠成活的,三言两语就给这休屠弼忽悠的找不着北。
就连一众汉军将领,也是无不动容。
虽说这样的行为,有些欠缺考虑,但哪个将军,不希望皇帝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任呢?
你们也不想被拉去校场发饷吧?
休屠弼一时间,感动得几乎难以自持,声音微颤,眼眶湿润,就连那一口汉话,仿佛都熟练了不少,忙不迭的回应道:
“多谢陛下信任!”
“只是这江陵,末将仍是不敢镇守,还请陛下将末将带在身边,一起攻打襄阳吧。”
刘恪摇了摇头道,欲擒故纵:
“襄阳的大贺履乃是你的同僚,所部兵马又多有东胡人,若是与他兵戎相见,朕担心你与军中的东胡将士们,感到为难啊!”
休屠弼拱手说道:
“我们如今既然已经归降陛下,又岂会再心心念念东胡?”
“陛下也说过了,既然已经降汉,那我等便是大汉的军将,汉将又怎么会对东胡将士留手!”
“只要陛下日后拿下川蜀之地,能留下一条生路,也便够了。”
“况且末将与手中兵马,熟悉荆北地形,而那些襄阳城中的东胡人,若是看见了末将,多半也会另有些打算。”
“让末将跟着陛下一同北伐,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收复整个荆州,也可以让荆州的百姓,少受些战乱之苦啊!”
这时候休屠弼倒是挺会说了。
不过也可能是真的被忽悠了,发自内心的想法。
刘恪闻言大喜,道:
“好!好!休屠将军真是深明大义,既然如此,便随朕一同北伐吧!”
他确实挺想用休屠弼的,其东胡人的出身,也能够大大瓦解东胡军将的抵抗意志。
而且能力着实不错,不仅有统率水师舰船的能耐,各种能力都不错。
领兵能力是狄邯、侯君延这一档的。
还没统帅过大部兵马,足够年轻,有机会继续成长。
于是乎,刘恪对着休屠弼询问道:
“休屠将军久在江陵,与襄阳相距不远,应当了解襄阳郡守大贺履的为人。”
“侯君延绝北道,襄阳方面的援军被阻难,应当已经知晓我军用意。”
“如今大贺履,应该已经在采取相应的策略,以阻挠我军继续北伐。”
“不知休屠将军,可有什么办法?”
休屠弼沉吟道:
“大贺履乃老将,能力不俗,当年又因为其子大贺楚材劝阻石周曷阿虎屠城,在襄阳之中,极有威望。”
“不过即便如此,大贺履只怕也不敢出兵与我军一战。”
“以末将猜测,他此刻很可能会选择沿用刘聪的办法,依托襄阳城城墙,再配合城中投石砲,进行死守。”
“如此,陛下也可沿用攻取江陵的办法,暂且跳过襄阳城,转而绕道攻取襄阳郡中其他城池。”
“拿下宛城、新野,便可拿下荆州北部门户。”
“更北方是乞颜部之下,乞颜部如今虽然和石周曷部暂且联合,但乞颜讨在荆南兵败身死,一时半会儿,难以增派兵马。”
“唯有东北面的蒲前部需要忌惮一二,不过陛下拿下宛城、新野之后,便可不必再担心蒲前部出兵。”
“而且整个江陵郡中投降的守军,乃至于岳少保正在攻取的江夏郡守将,其亲朋家人,大多也都在荆北。”
“一旦拿下除了襄阳之外的荆北城池,所有投降军将,不用担心投靠陛下,会危及家人的安全,便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为陛下征战。”
“不仅有了更多可战之兵,岳少保攻取江夏,也能够更为轻松。”
“到时候,陛下再携数万大军,直取襄阳,便可逼降大贺履!”
薛嘉咳嗽了两声,笑道:
“襄阳城虽然难攻,但久攻必下,嘉所虑,唯有蒲前部。”
“休屠弼将军不愧是东胡名将啊,陛下可按休屠将军所言行事!”
薛嘉之前就给刘恪提过类似的建议,不过这次把功劳让给了休屠弼,顺便给休屠弼示个好。
一个有能力的东胡降将,在北伐之中,能带来多么大的收益,他心里是很清楚。
这降将能力越强,声望越高,东胡人投的越多。
但休屠弼显然不领这个情,看着薛嘉时不时就咳嗽几声,一脸病态如风中残烛一般,下意识的就远离了几步:
“你咳嗽就少说两句。”
刚刚石周曷先就病死在他面前了,要再死一个,他也得晦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