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是从乞颜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别说床弩,就是那刘雉儿的棋盘,都不一定能伤到!”
“大惊小怪些什么!”
只见乞颜讨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着将士们吼道:
“还不去列好阵型?!”
一众士卒,见乞颜讨无恙。
便默默收敛起喧闹的情绪,重新聚集起斗志,纷纷回到各自的点位上。
“将军,你怎么样?”
一员偏将来到乞颜讨身边,忍不住询问道。
“.还好。”
乞颜讨沉默一阵,望了望无力垂着的右臂。
他是没中箭,弩箭也并未穿透大盾。
但手臂折了。
他低声对副将道:
“不可外传,本将且先休养两日。”
“你与军中诸将,负责监督士卒守城,等本将伤情好些了,再上城头。”
“将军.”
乞颜讨完好的左臂摆了摆:
“本将自然不会就那么躺在榻上。”
“城中兵卒不多,本将会以征调青壮守城为由离开。”
那副将看着乞颜讨完全抬不起来的右臂,叹了口气,道:
“也只得如此……”
“报!!!”
乞颜讨话还未下城墙,一个士卒便跑了进来,禀报道:
“将军,那乐顺又先登了,侯君延也增派了两千兵马强攻,弟兄们快要顶不住了!”
“真该死啊!”
乞颜讨闻言,右臂险些举了起来,差点创造医学奇迹。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八日。
武陵郡城城下血流成河。
这八天来,汉军白天攻城,晚上使投石车、床弩、冲车,各种花里胡哨的攻城器械,冲击武陵郡城的城防工事。
武陵郡城士卒,已经折损了三千多人。
汉军作为攻城的一方,也伤亡了将近五千人。
武陵郡城城头,被投石车轰击得残破不堪,墙体也出现了几个大洞。
这让乞颜讨升起了一种,汉军是拿他们练级一样的感觉。
白天呢,就是在练那些新兵蛋子。
晚上呢,则是训练将士们对攻城器械的纯熟运用。
至于抚恤、器械损耗?
听说吕宋又送来了一批借款。
乞颜讨着实想不通。
大汉明明是借钱,怎么像是大爷一样,在收取小弟的岁供呢?
而且现在乞颜讨的骨折,严重了些。
他根本没时间下城头休息,只能不顾伤势守城,几乎完全是靠着毅力在支撑。
不过乞颜讨的毅力确实不错。
坚信石周曷聪不会白白放弃武陵郡,肯定会来援。
因为汉军并非没有伤亡。
如果以这个攻城的伤亡比例来看,只要不野战,汉军并非那么难以阻挡。
总共才七八万的汉军,就算后面不断补充兵员,或是从各地调集郡兵凑数,仍旧算不得太多。
多番消耗之下,未必能攻取荆南。
乞颜讨看了眼依旧猛攻的汉军,又望了眼长沙郡的方向,呢喃道:
“攻城,可不是你能打,就能攻下的啊.”
——
“武陵郡的局势如何了?”
石周曷聪坐在主位上,下方站着一个,从武陵郡城那边过来的探子。
那探子拱手道:
“将军,如今汉军猛攻武陵郡城,虽说汉帝并未亲上战阵,但诸多汉军猛将,各自领军,从四门齐攻。”
“不仅搭建了土山,还有各种攻城器械。”
“守军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怕武陵郡城就要保不住了!”
孟封闻言,起身说道:
“汉军只派遣了马括、李景绩两人,领军攻打桂阳郡、零陵郡。”
“这武陵郡大军汇聚,又有诸多将领,刘雉儿与岳少谦,即使抱恙,也仍在武陵郡前线。”
“说明汉军主要攻打的目标,是武陵郡。”
“武陵郡城一但有失,长沙郡则陷入危机之中,长沙郡危,则荆南失。”
“将军应该速速派兵,前去救援武陵郡!”
“不可。”
石周曷聪摆了摆手,刘宾都提醒过他,他可不会轻敌:
“那刘雉儿诡计多端,如今又称病,多半有什么阴谋诡计,不可不防。”
孟封咬了咬牙,要是之前,汉军赢了也就赢了,荆南丢了也就丢了,他立即投降过去,吃香喝辣。
可妻子、女儿,都在石周曷聪府中。
他着实被动。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让汉军拿下武陵郡城不成?”
“孟将军莫急。”
石周曷聪笑眯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