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鸿门谁?
因而,普里戈很是放心。
推杯换盏之间,宴席上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酒杯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
笑语欢声,充斥着整个厅堂。
新来的那五千吕宋将士们,都带着笑。
万万没想到,那些汉人的世家子弟,竟还特意学会了他们的语言。
虽然不算太熟练,但再配合上手势、表情,沟通起来,竟也没什么障碍。
这让他们有一种,没来由的自豪感。
刘寅这种酒蒙子,平日里就混混沌沌的,吕宋土话没学几句,完全比不上另外两个草包。
但他着实能喝。
在刘恪的授意下,逮着一些个看起来就孔武有力的猛男,一通猛灌。
管你练的是不是死劲儿,先给你整醉了再说。
在士亥的授意下,舞姬们款款而出,优美地舞动着身姿,给整个宴会增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整个宴席上,人声鼎沸,欢歌笑语不绝。
就是一直都是酒水,以及一些个凉菜。
正餐始终没上桌。
吕宋人倒是没怎么怀疑。
正常,拉关系嘛,先喝着,等会儿再吃。
刘恪却是看明白了。
估摸着是被何洪给摁下来了。
何洪知道这次终于要对吕宋人动手了。
能省一顿是一顿。
这一顿吃,别说吃进了死人的肚子里,就算还有的剩,一阵血染,除了何洪之外,也没什么人会洗洗继续吃了。
何洪再怎么吃,也不能把这六千人的剩菜剩饭给吃完。
里里外外,可都是钱粮啊!
酒酣,普里戈举着酒杯的手,晃了晃。
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犹豫。
他是个老实人,罗舍王的毒计,着实有些不当人。
不过他也是个忠君为主的人,而且在八打雁中,还有家人。
普里戈看向刘恪,轻声道:
“陛下,经过傅大人的教导,我对天灾,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出现天灾,必是君王失德。”
“罗舍王抑制民间贸易,不得人心,遭到惩戒,也是自然。”
“而这天灾之中,更是让我见识到了大汉的强大和仁慈。”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只需要陛下提供粮秣,我就会率军攻入八打雁!”
“罗舍王身边必有妖邪,奸臣难制,誓以死清君侧!”
刘恪微微一愣,他没有预料到,普里戈会在这个场合中,提出这种请求。
本来他是打算给这一众吕宋将士扣上叛乱的黑锅,全给杀了。
万万没想到,还没扣上呢,他们就自己给背上了。
吕宋当真是.
民风淳朴。
随即,刘恪露出了一丝微笑,目光深邃地看着普里戈。
“普里戈,你是个有能力的人。”
刘恪缓缓说道:
“你能够看到大汉的实力,也看到了吕宋的未来。”
普里戈听到刘恪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如此轻松吗?
只要将汉人的粮秣,都捞走。
这一次地震、海啸,包括之前贸易通商,带给罗舍王的危机,也就全都解决了。
汉人也无法继续在吕宋经营,只能回航。
罗舍王在吕宋,依然大权在握,一言九鼎。
普里戈不由得站起身,举起酒杯,郑重地以大汉的礼仪,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陛下,还请助我肃清吕宋朝野内外!”
不过刘恪没有表示。
普里戈继续掏出一封条文,道:
“事成之后,我愿意将马尼拉港割让给大汉。”
“同时开放经商,不再有任何限制!”
刘恪收下条文,看了几眼。
这才起身,与普里戈碰杯。
宴席间,暂时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毕竟人太多,太过嘈杂。
而且吕宋天气炎热,那些舞女,穿的实在太少了,让人不由得心疼她们,担心会不会着凉。
“身姿略微佝偻,显得疲惫不堪。”
“目光游离不定,透着犹豫和不安,时而微笑,时而咬着唇,在试图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
“双手微微颤抖,不时地揉搓手指,说明内心紧张不安。”
“不断咽下口水,喉咙的动作明显可见,在努力平息情绪。”
“眉头微蹙,额头上布满汗珠,下巴微动,呼吸有些急促。”
普里戈正下意识的,用手背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却又立刻感觉到,汗水的再次渗出。
听着刘恪的一长串话语,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陛下.”
刘恪笑着望向他:
“朕很欣赏你这种有上进心的人。”
“只是这演技方面,朕本来是可以亲自教你的。”
说着,直接开启【举鼎绝膑】天命,天生神力,猛地把普里戈脖子给拧断了。
“.”
这纯粹的暴力一幕,倒是吸引来了不少人注意。
刘恪突然面色一沉,目光冰冷地望着普里戈断了气的尸体,道:
“普里戈,你居然敢在朕的面前密谋造反,企图夺取吕宋的主权?!”
他声音冷漠,言辞之中,透露出的愤怒,让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凝固。
“我大汉乃上邦大国,向来与他国友善来往,这次经商,也是按着罗舍王的条文律令,分毫不差。”
“你为人臣子,竟敢密谋带兵逼宫,还想将我大汉引以为援?!”
“此等无父无君无法无天之辈,死不足惜!”
刘恪拿着条文,声音冰冷:
“普里戈是吕宋的叛徒,他企图谋反,夺取吕宋主权。”
“大汉绝不容忍他破坏两国邦交!”
这番话,让吕宋将士们,顿时酒醒了几分。
不就是迷迷糊糊了一阵子,事态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虽说他们都清楚,普里戈会带着他们,假意投靠大汉,从而赚取汉人的粮秣。
但汉帝的做法,完全让人看不懂。
怎么就直接把普里戈给杀了呢?
无数人变得错愕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