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厨子怎么可能造反

而且更为匪夷所思的是。

无论是大船小船,航行速度出乎意料的和谐。

小船能跟上大船的稳,大船能跟上小船的快。

在这种天命船队之下,遇到海盗了,直接碾过去,估摸着都不带丝毫担心的。

甚至不少世家大族,已经盘算着,怎么制造出更长的绳子。

皇帝估摸着,也就跟他们出海这一次。

往后,都得靠他们自己拼命。

没了皇帝的天命护佑,遇见风浪怎么办?

可要有了足够长的绳子,直接让皇帝从皇宫牵着,一路跨海,永不沉没。

只要不沉船,海贸没有风险,全是利益!

就是确实找不着足够长的绳子。

“这就是大海吗,当真壮阔。”

何洪情不自禁握着拳。

他站在甲板上,看向远方辽阔的海平面,不敢有任何懈怠。

跟着他一同上船的,还有好些个何氏家丁。

但这些不擅水的家丁,已经是人人呕吐不止,精神萎靡。

这些对于初次出海的人来说,都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很可能,一两个月,乃至整个海途,都要在这样的情况中度过。

别说是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世家之人。

就连当年的禁军,也都经历过这么一遭。

何洪是例外。

他倒不是习惯了,而是能忍。

吐了,就会肠胃不适,就会精神萎靡。

何洪不愿意啊!

他恨不得和船只合为一体,保证何氏利益。

几乎是日夜不合眼。

怎么可能,让自己因为船只晃荡,而疏于管控?

所以他强行忍了下来。

想吐?

我忍。

憋着气,狠狠忍住。

忍不住,也要拼了老命咽下去。

他这近乎自虐的方式,竟然真做到了,快速适应海上的风浪。

刘恪也是感慨万千:

“先前听何坤说,他这个弟弟,不成气候,就是个废物。”

“朕也以为,何洪出海,可能会有诸多不适,这趟相当于,多带上了个累赘。”

“没想到,这何洪,竟然表现得这么不错,这一点,真是令朕颇为欣慰啊!”

“何洪确实有些能耐。”

傅玄策这话可不是看在何坤的面子上,奉承何洪。

他是实实在在的佩服,说的也都是心里话。

岳少谦曾经说过一句话,大汉要亡,岳某先死。

放在何洪身上,那就是船只要沉,何洪先死。

船上的货几乎是何洪大半身家了。

要让他看着船只沉没,船货两空。

比杀了他还难受。

正常人可能真的不能理解,一个守财奴,能为了钱,做到什么地步。

何洪正在身体力行,不断刷新着底线。

就说这晕船呕吐吧。

连水师大将甘文禁,都还一直晕着大船,毫无办法。

可何洪,愣是凭借着这硬核手段,快速适应了下来。

而且适应下来,也不是为了多舒服。

而是为了让自己保持状态,能时刻盯着风浪,盯着船只。

但凡有人在搬运货物时手滑,都被他呵斥一阵。

事无巨细的,死死扣着每一种,可能让货物折损的可能。

虽然能力不行,在拼了老命,不顾自己安危,日夜连轴转的情况下。

50出头的智略,愣是能给他当成七八十用。

在别的世家大族之人,还在呕吐不适的时候。

何洪已经咽着呕吐物,恨不得日夜抱着货物睡觉了。

“朕对废物利用,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刘恪见何洪都熬出黑眼圈了,着实动容。

草包也有草包的用处。

这草包一号,做得很不错。

甚至为世家大族们,作出了表率。

但草包二号刘寅,吐得吓死人。

船上晃荡,晕船本就难受。

但刘寅还放不下酒坛子。

吐一口,灌一口。

越吐,越要灌。

刘寅的想法很简单。

每次喝多了,有时候吐出不来,第二天,肚子里就觉得不痛快,烧心一样,很难受。

但在海上晕船,不怕吐不出来,可以放开了喝。

刘恪着实对这个草包侄子,没得话说。

不过何洪的表现,越来越好。

海上的风浪,他可以开挂解决。

刘恪最怕的,就是那群出海的世家子弟,明明啥都不懂,却还是硬要装内行。

什不还要瞎指挥,整一个纨绔子弟。

但有何洪在,就不用怎么担心。

现在所有船只都用绳子连着,一根绳上的蚂蚱。

何洪不会坐视其他人乱搞。

一旦别的船货出现了问题,肯定会牵连着自己,而且整个商队的利润,他掺了股,就全都有份额。

或是彬彬有礼,随和客气,或是武力胁迫,威逼利诱。

加上他背后还算有些名气的北浦何氏,竟然真将那些世家子弟,给压制住了。

何洪甚至比水师,比朝廷的官员,比刘恪自己,都更要在乎航途中的安全。

尤其是强行咽下了呕吐物,极快适应了之后。

兄长何坤的交代,要如何闯出名头,如何结交水师、世家,他还真不一定放在身上。

但船上的货物,海贸的利益,他是决不允许亏损丝毫。

估摸着,要是有人掉了一文钱到海里,何洪都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捡!

经历了漫长的远海航行,吕宋的港口,终于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海港的前方是一片海湾,岩石高峻,形如木杵。

当地土著称为losung,吕宋也因此得名。

湛蓝的海水波光粼粼,仿佛镶嵌着无数颗闪亮的宝石。

海面上微风拂过,形成细小的涟漪,将太阳的倒影点缀得耀眼而美丽。

隐约还能见到,三五渔船。

无论是平民出身的船工,还是世家大族,都不禁发出一片片惊呼感叹,充满了欣喜和激动。

有些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务,目瞪口呆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他们的眼睛瞪得老大,难以掩饰的兴奋。

一些人张大嘴巴,欲言又止,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像何洪这种,眼睛里只有钱的,更是直接跑到船舷,伸长了脖子。

仿佛想要将整个吕宋的景象,尽收到眼底。

何洪顶着黑眼圈,眼中布满血丝,他都不怎么敢睡觉。

此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脸上交织着欣慰和感动,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最艰难的航海,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只是买卖,哪还能难得住他们?!!

就连醉醺醺的刘寅,都愣了愣。

浩渺大海,就这么被大汉轻松征服了?

从琼州到吕宋,虽说不算太远,但也是屡有风浪。

可竟是一艘船,都没有损失。

只是稍有些货物,沾了水。

刘恪笑着看着一切。

挂都开了,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丢人的是系统。

“傅爱卿,你派人将朕的信送去,就说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我们和吕宋人,先公平互市,慢慢接触,以后会有更好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