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用最小代价换回了普六茹阿摩,还拿下了夷州。
双方暗中结盟,也能平息战事,让普六茹部能够分心处理东胡之中的内部事务,挽回名声地位。
如此,等他回到江东后,汗王必然大肆嘉奖,取汗王之女,近在眼前!
而刘恪的态度却和虞让想象中的不一样,手掌攒成拳,眼神坚定无比,相当坚决:
“若是想要夷州,就让你普六茹部汗王,提着刀带着兵马,亲自来取!”
面对如此强势,丝毫不留回旋余地的回应,虞让不由得愣了愣。
汉帝这是哪来的底气呢?
恶了普六茹部,又要面对交趾国兵锋,以大汉如今的存粮,根本没有两面作战的能力!
甚至根本就不能战!战之必溃!
虞让眉头微微皱起。
这样的场面还死撑?
望着殿中那极为突兀的屏风和金鸡报晓玉雕,他心里忽然有些明悟。
原来是个讲究人!
汉帝自登基以来,都是以英明神武的明主形象,示于众人。
如此一个“明君”,怎么能和东胡敌寇结盟,更是将一州之地给与敌人呢?
至少在明面上,在朝堂群臣眼前,是不行的。
因而虞让只是心有默契的再道了句:
“陛下若是如此,那下臣就只能回江东了。”
下次他私下拜会皇帝,便是了,到时候夷州唾手可得。
“哦?”
刘恪反问道:
“那普六茹阿摩又当如何?”
虞让拱手道:
“阿摩殿下已认陛下为义父,自当为汉臣,无须赎回。”
当然,他说无须赎回,并不是说真的不赎回去了,而是表明普六茹阿摩价值并不大,要待价而沽。
反正虞让现在是真的有点看不上普六茹阿摩了。
别说普六茹部汗王另有子嗣,不像乞颜部一样,左贤王一死,就断了传承。
纵然能将普六茹阿摩赎回,以其认贼作父的名声,难道还能继续让他当继承人?
必然要另立新王。
能赎回去,当然还是得赎回去,这是面子问题,
可如果代价太大,面子也可以适当放一放,虞让出使之前,汗王也是暗示过他的。
“看来东胡使节已有决断。”
刘恪点了点头,下令道:“既然如此,那便派人告诉岳少保,让他安心备战,准备随时迎接普六茹部兵锋。
“至于这东胡使节”
“朕听闻东胡使节与其随从,在街上游逛之时,曾被孩童拿着石子扔砸,追得满街跑。”
“朕寻思,石子还是小了。”
“来人,取大石头来!”
说罢,化成雨就带人抱着脑袋大小的石头入了殿中。
这石头要是砸人脑袋上,是真能给人砸死。
群臣见此一幕,无不是沉默了片刻。
片刻后。
魏季舒拱手劝谏道:
“陛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他固然是带头给了虞让三拳,还被虞让还了一拳,现在胸口还有些发闷。
但他从来没有杀了虞让的想法,至多是羞辱一番,打几拳,出出气。
毕竟使节、名士,这两个名头着实影响太大。
轻易杀了,难免给外人一个大汉杀使节的坏名声,而大汉现在靠的就是名声。
杀了这种天下名士,难免会让人心中有疙瘩。
皇帝又一直在打压世家,但凡有人从中作梗,找着机会,只怕便是一场大乱。
刘恪摆了摆手,这羊鼻子还真有点烦,明明帮他出口气,他还得反过来劝谏一番。
“街上孩童都敢为之,诸位爱卿难道尚不如一孩童?”
心中不耐,他还是很认真的回应道:
“朕没说斩啊,朕只是说,砸死他。”
“可是.这.”
一时间,魏季舒竟不知如何反驳。
陛下说的还有道理啊!
砸是砸,斩是斩。
这是两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