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宇文拜之流,更是与之过从甚密,远超其他朝臣因公务所需之正当来往,私相授受之事,更是不可枚举!”
污蔑,皇帝污蔑我啊!!
王昭心里在呐喊,这踏马一件件,完全是子虚乌有之事!
可偏偏就连自己那些同党,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毕竟皇帝从他们那儿偷的,可都是真材实料的东西。
总不能在你王大人府中,偷的就是假的吧?
王昭觉得实在是太难了,辩解无能。
可他也没什么办法,甚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说他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容易吗?
皇帝态度已经表明了,这是要拿你老王开刀。
至于为什么会是他?
王昭在朝臣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以往的带头大哥杨仲。
顿时便明白过来,杨仲病了,伱年纪大地位高又是主和又是缓战,摆明了是带头二哥,那就拿你开刀咯。
有一个大官儿似乎是因为见着自己被扯了太多罪状出来,急的大呼道:
“陛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此时追责旧事,只恐对攻伐东胡不利啊!”
刘恪眼皮都没抬一下:“推出去,斩首。”
又有一个官员出列,觉着唇亡齿寒心中焦急,不由得求情道:
“陛下,曹大人虽有小错,但未失大节,方才言语不过是一片忠心,还请陛下三思!”
“一并推出去,斩了。”
王昭见着两个倒霉蛋,只是在心里摇头。
这时候不出声反倒安全,出了声,就是那斩首示众,任皇帝立威的出头鸟!
于是乎,王昭索性跪了下来。
而那些被拿着罪证的大臣,见到王昭认栽,便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没办法啊!
刚才先用二十个大头兵,亮了刀子,现在又偷出了罪证,再不认错,再不跪舔,马上就要像刚才俩憨批一样,被推出去啦!
不少人气的牙痒痒,有桓帝旧事在前,明明把一应事物藏好了,怎么就能被偷出来呢?
难道府中出了内鬼?
还是真有想上位的世家之人,背叛了阶级,背后捅了他们一刀,偷偷给皇帝递上了证据?
刘恪见此,便知道分化世家的目的又进了一步,笑着问王昭道:
“王大人,你这是何意?”
王昭也干脆,连官帽也一起摘了:
“臣添为三朝老臣,自知年老体衰,已不容于朝堂,请陛下容臣退隐乡里,保全骸骨。”
“乞骸骨?朕还得将诸位与这一车车东西,交由贾无忌评定。”
世家重臣们一阵头皮发麻,见了贾无忌,就得去大牢,怎么说也得脱层皮。
“不过在此之前,朕要先问上一句。”
刘恪环视一遍朝中大臣:
“再有想要言和、缓战的忠臣良将,都给朕站到大殿中央来!”
下一刻,唰唰声一片,大殿中央就形成了一个真空区。
脱层皮肯定比死了好。
刘恪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棋盘未拿,佩剑也没有带:
“看来朕也是个圣明之君啊!”
说着,他面色渐渐严肃起来,微微昂起头,眼神坚定的望向朝中每一个人,语气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