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头顶像是快要冒出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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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进了一座二十几层的商住楼,楼门敞开着,想来白天没有危险,到了晚上才会关上。
这座高楼算是整个县城的一个地标,也正是含雪早晨在县城外,看到黑雾最后漫过楼顶的那座高楼。
电梯肯定是用不了的,顺着楼梯走过两层商业楼层,再要向上走可就有点难度了,楼梯通道被一根根钢筋焊封住,钢筋一直伸到了上一层楼梯的底面,中间留了一扇一人身宽的钢板门,朝里面插住,晓大胖要想从这扇门里通过,估计得要侧着身子,还得把肚子收一收才行。
刚进大楼时,含雪还对这位吴科学家心生好感,以为他把楼门敞开,是为了善纳白天逃到这里的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看门的男人喊道:“刘工,他们搜身了吗?”
刘工指的是盲眼老头,他们当然是在说含雪和陈远。
“搜个屁,快开门。”盲眼老头大力拍了拍铁门。
男人把手臂环抱起来:“刘工,这就难为我了,不是说只有一位姑娘吗,现在怎么多了一个人,你还不搜身,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小子,是我,看清楚了,我你还信不过?”老头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男人把手臂放下,抹了两把袖子,双手撑在铁门上,说:“正是因为你,你劳苦功高,冒险帮大家在下水道里接水管,吴科学家才让你领人来,但你也不能不搜身啊,还带来了两个人,这不符合规矩,我不好交代啊,我要为大家的安全负责,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含雪这才明白,盲眼老头出现在下水道里是为了朝这里引水。
老头呵呵冷笑,说:“跟我讲规矩,要不要我告诉吴科学家你曾经私自偷放一个女娃进来?”
男人脸色立马变了,一脸赔笑,撑在门上的手放了下来,细声细语说:“不用不用,这种事情就不烦劳你了,一个人两个人也无所谓,看那男人猥琐懦弱的样子,起不了什么风浪。”
陈远真想一掌劈过去,连门带人打个稀巴烂,转念一想,娘的头都枉磕给这老头了,磕头作揖就差一步了,这一掌下去,再误了大事。
男人还瞪了一眼陈远,接着婉言对老头说:“放他们俩进去没问题,大不了,训斥一顿,就算是鞭笞,我也替您挨了,可是万一有人暗带武器,那可是要杀头的,不是不信你啊,你就…”
“搜吧。”正在盲眼老头欲再发作时,含雪忽然摊开手臂说道。
男人嘿嘿笑:“还是这位姑娘知大体。”
迫使男人低声下气,盲眼老头也算在朋友面前找回了点颜面,现在顺坡下驴,将两人略略搜了一遍。
含雪双枪隐在衣服里自然搜不到,陈远也是身无另物,万不会傻到举起手上的白斑说,这就是杀人的武器,就是这样说了,估计男人也是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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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踮脚伸脖,见没有搜出什么东西,这才放心的把门打开,闪身弓腰如门童一样做了一个迎接贵宾的手势说道:“您请。”
第三层也是商业楼层。蓬头垢面的男人女人挤在楼梯口好奇的望着走上来的含雪和陈远,把两人打量了又打量,一个脏兮兮的中男人嘴里叼着用报纸卷做的烟卷,一个胳膊抬起来,另一只手伸进咯吱窝里使劲的挠着,侧着脑袋看了两眼,觉得无趣,转身又走了进去。
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位男子,这人还算干净,二十五六的样子,发型虽不及理发师的水准,但还算整齐利落,双目灵炯。
男子迎面走来,离有一米远处站住,唤了一声:“刘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