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在一旁敲敲空酒杯，脸上有点欣慰之色，“这小子不错啊，才多久就燃成这样儿了，未来可期啊少年。小姑娘也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怎么，又想收编了？”

霹雳手下带着几个新人，什么年纪什么职业的都有，前几天还看见个农民工呢，二十七八的样子，平时看起来有些胆小憨实，站上台就眼光焕彩，全然变了一个人。

藏獒说，那些都是在泥泞的社会里摸爬滚打抖掉自尊的人，只有下了班的夜晚才敢做回自己，面对那个曾经对梦想热血沸腾的一往无前的少年少女。

他们站台上，不是为了表演，而是续命。

霹雳嘴角微微上扬，“大小姐，我不收。”

“那福鼎鼎呢？”

是啊，福鼎鼎呢，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福家小二少。

“……他像我，看见他，我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肇倾期被他故作深沉的样子逗笑，“哪儿学的台词，要转行当演员了？”

霹雳瞪她，“我说的实话。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善良点？”

“不能。”

肇倾期收回笑意，撇开视线重新回到台上，错过了霹雳颓丧的表情。

桌上摆着几杯流光溢彩的酒，卡座上几个人聊得很欢。

福鼎鼎和步薇相见恨晚，两个杯子撞了又撞、满了又满，谈到共同爱好嘴巴一刻停不下来，真怕他们下一秒就连夜跑西山寺点三根香拜把子。

看他们那么投缘，肇倾期杵着脑袋坐在旁边看着他，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步薇哈哈大笑着跟他谈论自己最喜欢的rapper，一转头不小心撞上了肇倾期巧合偏移的目光，身子一僵，赶忙解释，“我，那个，肇同学，你别误会啊，我就是好久没碰上这么聊得来的朋友了，就，放开了点……”

肇倾期先是微微一愣，又笑道，“不会。”

福鼎鼎也靠过来，搂着肇倾期的肩膀眼睛亮晶晶，“肇倾期，你吃醋了？”

她刚想摇头，脑子又响起霹雳刚刚的话，犹豫两下干咳了两声，眼神飘了飘，“咳嗯，有点。”

“就知道你……什么？！你再说一遍！”

福鼎鼎反射弧一下子就到底，激动地扳着她的肩膀拉近，脸上的欣喜藏不住，明晃晃的，“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什么？你吃醋了？是不是啊是不是……”

福鼎鼎很兴奋，这是肇倾期第一次表现出对他的醋意，追问的声音贼啦大，在这种喧闹里都引得周围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