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悲恸将他包围,泪腺分泌出的泪逆流成河,缺乏安全感的男孩犹如陷入流沙的孤零零的小兽,抱紧自己唯一的浮木不敢松手,害怕下一秒就被汹涌的哀恸淹没沉没。
“倾倾,对不起,我,我不是……”福鼎鼎痛哭流涕,说出了情绪异动的原因,“是我碰见她了,十年了,我才再见过她一面……”
酒精是很好的情绪缓解剂,确切点说,是酒精能让人放肆宣泄、无所顾忌,再多的东西,只要倾吐出来了,就能顺畅一些。
冰箱剩存的平价啤酒被喝了一地,床尾瘫着的人酒色上脸,稀里哗啦就把一切心事倒露出来。
“……所以,你不是生我的气吗?”
听完福鼎鼎的诉说,肇倾期才明白让他情绪失控主要是因为他在首都突然遇见那个消失了好久的妈妈,心里的刺无端生长才情绪不佳,而她和任亮拥抱的那个画面平增了他的痛楚。
这么一想,她还是很自责,福鼎鼎本来就疼了,她还伤口上撒盐……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怎么了,我只想快点回来见你,可是我看见你和他抱了我就很难受,我很生气……”福鼎鼎将她的手团团包住,哽咽着,“明明我知道的你们没什么,我也知道你爱我的,可是,可是我还是那么对你,把一切都怪在你身上,什么火都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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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察觉你的情绪。”肇倾期贴贴他的额头,自责道,“我应该再主动一点的,但我怕你会烦……”
“不会!”他脸上的神伤难言,愧疚之色浓烈,把她拥入怀里埋进颈窝抽噎,“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太难过了……”
李矜睿给他的冲击太大,那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身影普通又深刻,那张温柔又大方的笑脸迄今为止还在印在他的脑海,她在路边摊前等着小贩烤的苕皮,这种记忆里她从来不会吃的食品,福钟君他从前都觉得不卫生的。
泣声回荡,撕扯着她的耳膜,心口一阵阵的疼。
“没关系,我在呢,我一直都在的……”
她知道迫切想要把他从哀愁里拉出来只会适得其反,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地陪伴和耐心的倾听,一个永远为他敞开的拥抱,一份永远都在的回应。
地上太凉,怕福鼎鼎感冒,她把暖气调到二十七度,被子拖出来团团围住,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听着他倾诉。
“我小时候,她很爱我的,和爷爷一样,所有人都会关心我开不开心,除了我爸。那时候,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