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黯淡的光从云层的间隙照落,不灿烂,不明净。
北武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出现在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包容着所有颜色,所有可能的大海高涨,整个世界事物的虚幻,各种权柄在海洋中起伏.
茫茫天地之间好像已经一无所有,只剩这片古老原始的风景。
“唔呃!”
北武捂着眼睛,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感,让他感觉灵魂都要被撕裂了,体内仿佛有各种不同的意志想要独立。
“我总算知道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被逼到极一波的了。”苏霖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的沙滩上,沉思道:
“简直比外神还难杀,妥妥的机制怪。”
宇宙是自身的孵化床,每一分每一秒都能作为新的锚点;而同步本源的多元宇宙,则能存档进无数的锚点内,完成宇宙生命强度和延续能力的膨胀。
你叠我,我叠你,你不死,我也不死,就算大家一起被干掉,以前的存档还可以读取,互相套娃就完事了。
真让瑶天的晋升成完整的宙皇,她完全可以拉着整个宇宙玩自爆,然后再找个虚空外的锚点跑路。
到了那时候,准时下班又要变成加班了。
北武承受着那股分裂感,喊出了那個名字:“苏霖.”
大海狂暴,界风呼啸,空间龟裂动荡!
这个名字是禁忌,而念出这个名字的北武则是罪人,天威笼罩在北武身上,他浑身颤栗不安,就连自己内心都在为自己大逆不道的行径感到忏悔!
雷鸣骤然响起,灾劫的祸光即将诞生出不可名状的恐怖,而苏霖瞥了天空一眼,说道:“闭嘴。”
阴晦的天空凝滞,在君主绝对的律令之下,惶恐不安地退了下去,天与地之间再无声音。
北武望着那起身朝自己走来的人影,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内心将其试做至高,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
他的脑袋忽然一痛,忍不住捂住脸,脑中浮现出破碎的记忆。
昔日,瑶天以自身功勋,恳求愿主将北武故乡世界放入大愿船.
造化之恩,延续之恩,大愿法收束.
承担瑶天之业,以此替换存在.
'要有光。'
耳畔的声音无比清晰。
呆滞和恍惚中,北武将双臂撑在沙滩上,瞳孔剧烈收缩,胸膛不定地随着喘气起伏。
“我活过来了?”
北武感知道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并非是映射而来的愿身。
明明已经献祭给天妖皇的灵魂,却在这具肉身里,真实地存在着,违逆了时空因果。
“暂时而已,因为我又创世失败了。”苏霖挠了下脑袋,颇为无奈地看着这片世界:
“明明这一次只添加了很少的克苏鲁元素,结果却没办法诞生有序的生命体。”
“运行起来也到处都是bug,用的也是我家天道的本源,一会儿自然成长为多元宇宙的时候就崩溃了。”
“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生灵,除非你现在就完成超脱,否则.”
苏霖面无表情地看了北武真仙一眼,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自己这招“道天法地”什么都好,就是漏洞稍微多了一点,导致世界的维系无法持续。
“本来是用于镇压瑶瑶公主成为完整宙皇的不死性尝试,结果这都被她逃过去了。”
某位殷姓妇人说的没错,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即使敌对,但苏霖依旧对其心怀怜悯:‘简直像被黑心资本家榨干最后一滴血汗的牛马,被坏女人玩弄股掌.’
“我想起来了”北武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的一幕,眼里冒出惊恐,可这份惊恐没过多久便渐渐化为麻木与无奈。
一位修行数千年岁月的修士,天赋放在一些世界都能算绝顶天骄的强者,有这种心态也很正常。
好比五六线城市的市县优等生,前往了汇聚五湖四海学子的学府,并不能说其不出色,只能说诸天万界的强者太多了,所以看上去显得有些平庸,但对普通人而言依旧甩开了很大一截。
苏霖一边打着响指一边盘算着时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