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整,大队部广播站,陈凡将广播机打开,大喇叭里立刻开始播放县广播电台的节目。
将设备调试好,陈凡转过身,便看见队里的四巨头,加上民兵连长张文良和妇女队长杨兴秀,总共六个人坐成一排,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不时还换来换去。
杨书记将手里的纸拿远,脖子也往后仰,眯着眼睛说道,“哟,这是大虎子吧?”
张长江看了一眼,“啊,对,是他。”
说着嘿嘿一笑,“虽然只有几笔,看着还挺传神。”
肖烈文,“对对,当年战地记者画的也是这样,就用铅笔,几分钟就能画一幅图出来,还形神兼备,了不得。”
随即转头看着陈凡,“小陈厉害啊,昨天你才说要学素描,今天就学会啦?学得还挺快。”
杨兴秀眼睛一亮,“呀,一天就能学会?那小陈,能教教我不?”
陈凡,“可以啊。”
说着拿起桌上一叠报纸递给她,“您像我这样,先画一万条直线,停笔的时候不能带勾,之后就可以开始学画曲线,要画……”
杨兴秀举起手,眼睛盯着报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面无表情地说道,“打住,李先生说术业有专攻,这画画的事还是交给你,我继续管我的妇女问题。”
陈凡从善如流,接过她递来的报纸,“好嘞。”
张文良在一旁呵呵直笑,“这笔杆子跟枪杆子一样,都要讲天分的,人家小陈的天分就在笔杆子上,不像我,只会耍枪杆子。”
杨兴秀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默默记在心里。
1977年2月2日,腊月15,张三虎嘲笑我一次,他日必报此仇!
陈凡似乎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战,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是拿起铅笔开始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应该学过一点美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学会。”
肖烈文点点头,“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往哪儿说也没有一天就学会画画的道理啊。
旁边几人看完之后,最终归拢到杨书记手里。
杨书记拿着画稿一一点评,“这张三虎子骑马巡逻,虽然左手拿刀右手拿枪有点浮夸,不过气势还是挺好的,啊,可以可以。
这张是大虎子挖土方,他那样子好像要挖掉一座山,展现了我们社员同志敢与天斗的斗争精神,也很不错。
这张是……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