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最后一具尸体，完全没有形状，只是化作了无数的肉块在蠕动。

哪怕有金光护持，赵关山都有一种极强烈的不适。

不是生理性的不适，而是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所以他赶紧收回感知，说啥都不敢去看了。

但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是谁？为何有我的离火护持！”

赵关山回头，却见不知何时，自己身后跪着一个人，但这个跪，有点大，他只能看见一团神光覆盖笼罩，神光之中，隐约有一张面孔，略熟悉。

“想起来了，是你，赵乘风，你是来救我的么？”

声音再次响起，神光散去，四周的战场忽然变得正常了。

不对，是赵关山的身体陡然变大了，变得与这里的一切一般大，所以，看起来就正常了。

跪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受伤极重的女人，她以一柄流光断剑支撑着身体，血如泉涌，一条手臂都被斩断，伤口处有密集的雷云不断轰击，令伤口无法自愈。

但更恐怖的伤口是在她胸口处，一支诡异的大剑从背后将她刺了个透心凉。

眼瞅着，离死不远了。

赵关山想说话，但他发现他说不出来，有一种未知的力量禁锢了他。

然后，他看见那女仙人抬起头，对他露出释然的表情。

“作为环内之人，能走到这一步，很辛苦吧，不用太纠结，不必强求，这是我的此刻，但不是你的。”

“记住，这不是你的宿命，只是我濒死之前的一点不甘形成执念，由其所带来的少许回响，回去吧，虽然结局早已注定，但你也可以选择精彩的一生……”

话音未落，突然就见一道无比雪亮，但实则是漆黑无比的利刃从天而降，直接就将女仙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这一瞬间，无数感知直接崩解，赵关山都感受到了大道崩溃的声音。

他知道了，女仙人死了，他也会死，道统也会死。

一切早已注定？

是女仙人濒死前的一点不甘带来的诸多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