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只是这金光灿灿的大厅内,如今却拳脚之音不断。
只见孙朝阳一身捕快的黑红长服,正与一周身黑衣包裹的蒙面客鏖战。混元掌虎虎生风,掌掌相连绵密无穷,势要将黑衣人的身体撕碎不可。
而那黑衣人双手戴着一副寒铁打造的手套,拳掌相撞间,发出叮叮当当打铁般的声响。每与孙朝阳对上一掌,便震得对方呲牙咧嘴,可见功力了得。
田九郎与焦星岩已经换好了捕快的衣服,正把守着门口默默观战。田九郎手持一把长弓,虽未张弓搭箭,但威慑力属实不小。
因为正在大殿主座内看戏的阮志五身旁,早已被七名义子团团围住,试图用肉身阻挡田九郎这捕快的暗箭。至于冷漠的焦星岩,这小子却是一言不发,提着布条缠绕的枭首刀,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
即使孙朝阳已然落了下风,却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嘭!”
二人相斗差不多百招,终是黑衣人技高一筹,寒铁拳套一拳轰了出来,孙朝阳运足了混元气,依旧没能扛住,整个人双足踏地,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得后滑倒退,无法稳固身形。
“啪!”
忽而间,一只有力的手掌抵在孙朝阳项背之上。泾渭分明的混元气顿时涌入其体内,将其后退的身体稳住。
来人,正是李焕仙。
“三哥!就是他们放……”
“闭嘴!”
未等孙朝阳嚷嚷完,李焕仙便怒喝一声,让孙朝阳后面站着去。自己则是打量了一番黑衣人,随后便稍微一仰头,透过缝隙,看向高高在上的阮志五。
“展捕头!还认识我不?今日午间我们还没好好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杜彪,是五爷座下……”
正主还没说话,作为阮志五的好大儿,杜彪第一个冲了下来。一副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试图拦路前行的李焕仙。
“没兴趣。”
杜彪还想借着阮志五的威势嘚瑟一下,哪知李焕仙根本不搭理他,一脚迈动,好似杜彪不存在一般,直接越过,径直奔向阮志五。
你杜彪算什么玩意?轮得到你说话吗?
“哈哈哈哈……”
眼见李焕仙无视自己义子,阮志五大笑一声,果断起身走向李焕仙恭维道:“南侠展望春,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大慰在下平生之思。”
“嗯?”
李焕仙不是没见过热情的人,可像阮志五这种家大业大势力大,还能这么放下面子自来熟的,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李焕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是不凡。稍一愣神的工夫,立马反应过来,紧紧握住阮志五的手用力摇了两下,热情地说道:“早就听闻五爷乃人中豪杰,义薄云天,仗义疏财,四海闻名。今日一见,不枉此生。”
“哪里哪里哪里……展捕头谬赞啦!”
“当得当得当得……阮五爷自谦啦!”
这两位素未谋面,明明身份一黑一白,本应水火不容。可如今却好似相逢恨晚,两个大男人四手紧握,就像未曾谋面的亲兄弟一般,大畅平生。
这莫名其妙的热情,不光让孙朝阳为首的捕快们莫名其妙有些不耻。也让阮志五的义子们尴尬的合不上嘴,只能低头装起了耳聋眼瞎。
“呦!五爷!您家这晚膳真不错啊!这大鲟鱼是楚国月江的特产吧?”
李焕仙面带喜庆之色,乐呵呵的与阮志五勾肩搭背走到饭桌前。阮志五哈哈一笑,赶紧示意李焕仙落座后对其竖起大拇指吹捧道:“展老弟见多识广!这鲟鱼正是洛阳月江送来的!菜还未凉,尝尝?”
“哎呀!五爷您客气啦!展某是来办差的,又不是来蹭饭,怎么好意思嘛!”
李焕仙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废话,手上可是一点都没闲着。也不管桌上的筷子用没用过,抄起来就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入口中不断的品嚼,边吃还边吧唧嘴道:“嗯,这鱼肉够鲜~”
“哈哈哈哈……”
看着李焕仙一副市井流民的模样,阮志五的双眼闪出一丝不确定,随后放声一笑道:“展老弟,别光吃鱼呀!来尝尝我府上的牛肉!我小时候什么肉都吃过,唯独吃不到牛肉。如今算是有些余财,故而每一顿,都不能少了牛肉!”
说罢,阮志五从腰间掏出一柄玉制的玉斧,开始帮李焕仙分割大块的牛肉。那斧子虽是玉质品的把玩之物。可样式却是轻型的短柄飞斧,而且锋利无比,重量也不轻。
这玩意,李焕仙曾听燕如烟说过。飞斧属于奇门兵器的一种,一般当做暗器使用。江湖上能用好飞斧的人不多,因为这东西做暗器,目标太大不便于隐藏。做利器,又太小,不抡圆了发挥不出威力。所以除了那些不入流的盗寇匪徒等下三滥之流会使外,几乎没人用这东西。
“哪里敢劳驾五爷?肉先放一放,听说五爷抓到个杂碎?”
李焕仙十分客套的接过阮志五递来的牛肉,随后试探性的问道。本来就是为了火烧奉牛村一事来的,结果二人吧啦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愣是谁也不提这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