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张大人。”
裴知晏看着滴血的剑刃,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
他还以为自己夜里下不去手是变仁慈了,如今看来并没有。
鲜血染红了昭德门的地砖,刚才站在张昌旁边的那位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周围除了一片哀叹,无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裴知晏提着剑离开,一路出了宫。
夜里折腾了大半宿,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
沅沅坐起身小手捂着眼睛,感觉眼皮子疼的厉害。
屋里碎掉的桌子已经收拾了,换了一张楠木的。
吴贤下朝后才得知掌印出宫,留话嘱咐他这几日看顾好孩子。
“坏爹呢?”
每次醒来,都找不到他人去了哪儿。
“掌印出宫办事,要过些日子才回来。”
吴贤抱着她下楼,将她交给守在楼下的彩芝去梳洗。
“谢天谢地,还全须全尾的。”
彩芝给她梳头时小声咕哝了一句。
看来像掌印那样冷血狠毒的人,也是会有心软的时候。
眼睛哭肿了,沅沅觉得不大舒服,哪里也不想去。
吃了饭就坐在廊下,看小福子给她变戏法。
午后和夜里吴贤都会过来,等她睡着后守在门外。
也不知这孩子究竟有何特殊,能让掌印另眼相待。
就算是一个人寂寞,想要个孩子陪着解闷,也该找个聪明可爱的。
这孩子黄瘦黄瘦的,听说昨天还嚎了一夜,也不知道究竟哪儿好。
第二日,沅沅眼皮消肿,整个人都活泼了许多。
她原本想去静妃宫里吃糕点,可吴提督不允许彩芝带她出去,只得作罢。
天快黑了,连着两天没见到裴知晏,她心里有些不安。
“老头爹什么时候回来?”
吴提督只回答她快了,然后哄着她赶紧睡。
第三日,沅沅坐在宫门口,小手肘着脸看着外面的街道。
门前空荡荡的,宫人们都绕着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