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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知那暗器或有剧毒,可即便如此,他也要先将这个胆敢如此的女子强按于地,要将满腔**与恶望迸发于她的身与心,要将这个幼弱而美好的身与心一起毁灭!
娄千杉的气力,渐渐的,枯竭了。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能来救她。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没有注意到一旁单无意的面孔。——她又怎么会在此时,转头去看单无意呢?就连真心如他,在今天之前,只怕都未曾真实地想象过,那个曾在他身下宛转的女子,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模样吧?
这样也好吧。她的双目渐渐空洞。如果没有什么能让他退却,就让这一幕让他永远地退却好了。
可忽然,她听到一声惊心——好像是布帛之裂,好像是筋骨之错——可都不是。她以余光瞥见单无意的腿动了一动——她以为绝不可能挣脱的那个少年,竟挣断了那捆绑住他的藤索。在后来的许许多多岁月里,她始终想象不到这少年在她有如一生般漫长的绝望片刻中,为她用去了怎样的力气。他甚至疼痛到站不起来,只将整个身体飞扑过来,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谢峰德,将他掀翻于地。
他被封住气穴的双腕没有丝毫力气,但他还有这一双手臂,这一对宽膊,这一个身体,这一腔凶蛮。他用出全部力气,将四肢都紧紧勾住了谢峰德的四肢,将牙齿都深深嵌入了谢峰德的肉里。谢峰德怪叫连连,欲待挣脱,可无论怎样甩动,便是甩不脱这个癫狂的少年。
娄千杉只惊得呆了。只那么一瞬间的失措,她忽看见一泼鲜血自单无意口中咳出,喷溅在了谢峰德的肩上。不远处就是崖边,显然,谢峰德深知若再不甩开了这少年,只怕要与他一同滚落山谷。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蛊毒在身的忌讳,一式“若火诀”接一式“十指聚八荒”,在在皆击入单无意那紧贴的身躯。
“无意……”娄千杉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无意!”她忽然才惊起——像从所有的噩梦里终于惊起,顾不上那一身残衫零落,攀爬着要伸手拉住那个少年的远去。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触到。
如依然在一场噩梦里——她看见他抱着谢峰德向崖下坠去,只有夜色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