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大惊失色,孙观第一个起身,拔刀劈开了帐布。
却见帐外围满了陈登军士卒。
帐内,原本同席而坐的陈登部将周逵、王模,也纷纷拔剑立于陈登左右。
臧霸脸色铁青,一把甩下昌豨的胳膊,后者则低头羞愧不已,但转头就退到了陈登身旁。
孙观等人这下才明白过来,指着昌豨恼声道:“昌豨,你竟敢勾结外人,谋害自家兄弟?”
昌豨脸红不已,但并不答话,只是紧紧握着自己的剑柄。
臧霸直直怒视始作俑者:“陈刺史,你设这鸿门宴,是想要我们兄弟几人的项上人头乎?”
“臧帅言重了!”陈登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诸位曾助本府攻占了东莱郡,本府又怎会恩将仇报呢?”
说着陈登便从怀中掏出一封绛色帛书,动作不疾不徐,但眼神和语气却变得威严无比。
“奉诏讨逆!”
“袁术惑众妖妄,鸱枭成性,妄自称帝,是为天地所不容……如今天地倾覆,实乃汉臣输力竭命之秋也!”
“若尔等能矫邪归正,与安东将军徐州刺史陈登等戮力一心,共讨术逆,著功于世,朝廷可特赦从逆之罪,并任尔等为本郡太守,封侯拜将,不日可待!”
陈登一口气大声念完诏书,冷眼扫过众人:“尔等可愿矫邪归正否?”
吴敦、尹礼、孙观和孙康四人,不约而同都看向了臧霸。他们能从黄巾之乱的泰山贼,发展壮大到现如今的泰山军,十分有七分是仰赖臧霸之故。
见几人都不表态,陈登有些愤忿道:“袁术骄奢淫逸,其后宫妃嫔千人,皆服绮縠,馀粱肉,而对下残民害物,为祸深酷!”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袁耀自恃太子,淫侈滋甚,自从在东海郡新纳一美妾来,每日沉溺女色不能自拔,一连月余都未曾出帐视察军事!其营中诸事,皆交由其姊夫黄猗等人摄理!”
“吾等合军数日,谁曾见过他本尊一面?如此荒淫无道之徒,尔等难道还要为他效以死力乎?”
陈登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众人反应,果然好几人都面露失望之色。
臧霸和昌豨对视一眼,后者尴尬道:“其实那糜良人,最初还是我等献给袁耀的,当时他并未娶之,我等还以为他不好女色,谁想到他这次来……”
陈登冷笑道:“哪有狼不吃肉的,只不过他当时还有所掩饰罢了。而今他自命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以为高枕无忧,当然无所顾忌了!”
臧霸只是注视着绛色帛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问道:“此诏真否?”
见臧霸面色松动,陈登当即将诏书递给周逵,后者则双手捧到了臧霸面前。
“此诏乃曹司空亲笔,且有天子玺印,尔等一看便知!”
臧霸并未接诏,只是摇头道:“吾乃县吏出身,何以辨得真假?既然陈府君作保,也不用再看了。”
“况且,吾生为汉吏,死当为汉将!”
说着便单膝下跪,双手向上作接诏状:“故徐州刺史陶谦所表汉骑都尉,愿奉诏讨逆!”
“汉校尉孙康,愿奉诏讨逆!”
“汉中郎将尹礼,愿奉诏讨逆!”
“愿奉诏……”
见臧霸接诏,吴敦、尹礼、孙观和孙康四人也立马有样学样。
陈登再也抑制不住喜色,直接拨开身前的周逵和王模,径直上前扶起臧霸。
“臧帅,有尔等襄助,明日必将取胜!”